这一叫让院子中的所有人都夜起,院子小的很,前后屋中冲出来到这里只用片刻功夫。
顾嬷嬷只穿件xiè_yī披了件外衣就立刻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姑娘出什么事了?”
第一件事情就去查看季云流怎么样。
后头的两个粗使婆子与小厮也拿着扫把之类的匆匆跑过来:“是不是有贼,是不是有贼翻院墙了?”
“姑娘,你没事吧?”顾嬷嬷上下打量一边,见她全身无碍,神情也没有红巧的慌张之色,放下心来。
红巧指着那边的墙外头还在惊疑不定:“那边,那边有……”
这时候季云流已经从红巧手中抽了外衣,正在往自己的身上披。
外衣袖宽,迎风一抖,袖子口顺势就拍到了红巧那张未叫完话的嘴上,提花的罗袖盖住嘴,红巧呜咽了一声,让人听不清后面是什么话。
“那边有只猫儿。”季云流接下道,“今晚月光又亮。”
红巧被季云流的袖子一拂过,再听得她的话,身体与脑子统统一抖,蓦然惊回了魂魄。
姑娘家名节最重,就算现在自家姑娘只有十三岁,到底是个清白的未出阁小娘子,如果坏了名节,身上留下的就是个洗不清的污点,日后有的是机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连忙改口:“是,是啊,那边有只大黑猫,让我看差岔了以为是个贼,因此失了礼数叫出了声。”
红巧边说连声音都快咽噎了,她羞得难以自持,险些就掉下眼泪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大叫‘那边有个男人翻墙过来’,这不是自己给六姑娘招事儿么?
好在有六姑娘的一个衣袖打中了自己,不然就要祸从口出、万劫不复了!
再偷偷抬起头看季云流,只见她一脸不以为然的已经把两只手都套进袖子里,那神情真真就是见到一只猫儿那么简单。
红巧心中一惊,垂下首来不敢再看。
季云流上前一步扶了顾嬷嬷,笑道:“嬷嬷不用担心,我没事,一只猫儿跃上了墙角吓岔了红巧。”
后面的一个婆子听了之后,笑着应声道:“这春天一到啊,猫儿就会乱叫乱跳,是想寻伴儿思春呢,红巧姑娘以后也小心些,猫儿的恼起来也厉害的很,可不能去逗它们玩哟。”
顾嬷嬷斥责红巧道:“你不看看自己成什么样子,半夜在院子中鬼叫成何体统,惊了我们不要紧,吓到姑娘你该如何?!”
红巧低着头,一句不敢应。
季云流朝后头过来的人摆手道:“没什么事,都散了回去睡吧。”
粗使婆子与小厮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顾嬷嬷反手扶了季云流:“六姑娘!这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早点睡,在院子里着个凉再次生个风寒可怎么是好喔!”
季云流瞥了那边墙头一眼,又垂下眸子来,轻轻笑了一声,从善如流:“是呢,这大晚上一只猫儿出来其实也挺吓人的,嬷嬷说得极是,我日后入夜后必定不再出房门。”
两人边说边扶,一道出了后院进了上房。
院落那头,刚才扑落在地的少年郎正被人点着鼻子取笑。
“听到没有,这春天一到啊,猫儿就会乱叫乱跳,这是思春跳墙寻伴儿呢,庄小猫!”
庄六抚开他的手恼道:“谢飞昂,可不是你跟我打得包票,说什么只要跟宁护卫学上那么两招,就能稳稳当当立在墙上,你看我如今被你骗得是个什么模样?脸都让出你的招给丢尽了!”
“庄小六,这明明你这腿脚功夫还练不到家,如果今天不是宁护卫救你出来,你今天就睡在人家的后院里头吧!”谢飞昂哈哈大笑,“今天从墙上这么一掉也没什么,你本就没什么脸皮。往后要是一掉掉在姑娘家的闺阁中床榻上,那可不得了,人家还不把你当cǎi_huā大盗送官法办了!”
说着,谢飞昂几步跨到亭中,在一边的空石凳上坐下,“玉七爷,你瞧,我说得是这个理儿吧?”
“谢三,你、你身为国子监学生,还说自己已读万卷书,竟然没脸没皮的说出这些污言碎语!”庄六也跑到亭子内,“玉七哥,谢三简直欺人太甚,你可得为我做主责骂他几句,不然指不定日后还要给我们两个出什么馊主意让我们丢脸!”
亭中的小厮见两人都入了亭,之前端的红枣茶已经凉掉,于是利索无比的又重新给两人沏了一杯。
玉珩本是静坐在亭中喝茶,听得谢飞昂与庄六的话语,转过首来,看庄六:“飞昂说的对,你的腿脚功夫还练不到家,被人当成思春猫儿也是应该。”
“玉七哥,连你这么说我!”庄六被玉七一说眼眶通红,转首向谢飞昂磨牙,“就是你说那隔壁的院落中就是季家六姑娘,不然我何必爬这个墙!”
“非也非要,”谢飞昂摇头晃脑,“明明是庄六少爷想过来替你嫡姐看一遍这季六姑娘到底是圆是扁,怎可赖在我头上?我可不能受这个罪名。”
“谢飞昂!”庄六听他这么说更加恼,“把你的嘴闭起来!”
女子名节声誉重要,谢飞昂这么一提,可不把自家姐姐那些不好的名声全都给提出来了!
更何况,在那件事情中,他家姐姐也是个受害者!
谢飞昂看庄少容真的生气了,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罪。不过……”他话风一转,探过头去朝着庄少容小声道,“庄小六,你家姐那边到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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