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宾尼商场取车,然后回了自己的公寓。等她趴回自己的大床时已经是早晨八点,然后她喝了牛奶又睡了回笼觉,直到中午安铭臣也依旧没有打过电话来质询。
黎念的报复快^感瞬间被打消了不少。其实她根本不算报复,倒像是在折磨自己。大概他昨晚耍点小把戏带她去别墅只是顺便,只因为自己无聊想要找些恶趣味,就像他解释他的变态心理那样,他喜欢,他乐意。
于是她离开与否大概都和他无关,更遑论费心再给她打电话。
安铭臣的心思她猜不懂,但黎念知道的是,她在路边站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计程车,寒风凛冽中,那种难以忘记的冻僵的滋味儿痛苦得简直想让她将安铭臣这个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第 三 章
三、
黎念最近的日程很清闲。今天下午原定的是和ada一起逛街,明天是睡觉瑜伽以及整理衣帽间,后天则是去美容院以及品尝一家新开的料理店,大后天甚至连安排都没有。
ada是黎念的经纪人。已婚,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儿莉莉。ada长相很是温婉,交际手腕却很是了得。黎念当初与她一拍即合,亦师亦友的关系已经保持了一年多。知道黎念已结婚的人用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而ada身在其列。
ada比她晚到商场,黎念一个人逛得无聊。她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幻想与安铭臣离婚后的日子。
她几乎不理解安铭臣的任何作为。他明明四处招惹桃花,却又不肯成全和她离婚。假如是想借此利用大众言论在羞辱她,可他却又将他俩已婚的事实按照约定掩饰得那样好。
黎念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提出离婚的时候,安铭臣淡得出奇的反应。他就像是已经预料到,只略微笑了笑,清淡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只是静默地看着她,然后念出两个字,念念。
那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沉静的口吻唤她,黎念自己都很莫名地就安静下来。
再后来的后来,安铭臣在娱乐版块的出镜率简直比她还要高。媒体报道他的女友一个接一个,环肥燕瘦,没有固定标准,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个个都形容姣好,美丽如画。
而黎念目睹的则是他每晚都会在十二点前准时回家,白天却绝不会多停留片刻的事实。
这样的情况发生一周后,她就毅然决然地搬家离开了他们的新婚别墅。
在她对他还有关注的时候,她看不明白他,于是后来索性就不再理会。独木桥和阳关道,他先选一条,剩下的给她走就好。
黎念今天购物的兴致格外高,一个小时内三个购物袋已经拿在了手里。中午两人一起吃饭,ada若有所思地瞧着她,说:“我说一句话,说错了你别着恼。你该不是最近又碰上安铭臣了吧?”
黎念使劲咬着吸管,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地说:“于是您又猜到了。”
ada笑:“上回你这么狂买东西还是在半年前。那会儿你刚跟安铭臣吵完一次架,再上回情形也差不多也这样。你发现你自己有个毛病没?每回郁闷的时候你就狂买衣服,每回狂买的衣服回头你还都不穿,不穿了你就都送给我。”
“……”
ada继续笑:“我现在衣柜里衣服都快堆满了,穿都穿不完。你赚的钱没处花了是不是?要不改个方式吧,给我直接买辆车也好啊。我最近正想换车呢。”
“……”
“我给他洗白一句,你先别着恼。其实一个男人肯对一个女人花心思,至少这说明对方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黎念忍不住皱了眉:“三个月见一次面,每次见每次除了冷战就还是冷战,这叫花心思?”
ada举起一只手投降:“我随口那么一说,你先别着急呀。”
黎念吸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语气很是恨恨:“你说一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脸是白的,心却是黑的,有什么用?又不是朵香花,担负招蜂引蝶的重任,又不靠脸蛋吃饭。我跟他一见面,回回见着那张脸,回回都不由自主地想我跟他到底谁更好看一些,这算什么?”
“那我再给他洗白一句,你千万别生气。”ada喝了一口咖啡,说,“小念,让我告诉你这叫什么。这叫般配。”
“……”
黎念忽然恍惚间忆起,这话似乎安铭臣也曾经说过。在他们结婚半年,黎念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婚之后,安铭臣有次被她惹得似乎是真的动了怒,他将她强制按在客厅的墙壁上,因为力道过大,旁边的花瓶甚至被他甩到了地上。黎念的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一阵头皮发麻地提防着他,可他却只是压制着她,狭长的眸子眯起来,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的一侧是宽敞的落地窗,暮色时分,万家灯火,安铭臣微微偏了头,通过玻璃的反射看着他们之间暧昧至极的姿势,她紧握的双手,紧绷的线条,以及她及他耳垂的身高。他看了良久,最后箍住她的腰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也看过去,慢慢地说,念念,其实我们很相配。
他的声音敲打进她的耳朵里,因为太过轻柔,反而让黎念不寒而栗。
黎念却一直没觉得她和安铭臣之间能有什么契合之处。她如今最大的美梦就是和安铭臣一辈子没了任何关联,最大的噩梦就是安铭臣带着那种可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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