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停止了,指尖上湿润的吸吮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单独一个人,他还有她。
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的恢复属于它的节奏,宋望摸了摸趴在他胸口的小肉团,黑暗里的眸仁溺出丝丝笑。
他有多久不做噩梦了?自从自己的心智足够坚定,那个梦魇再也无法进入他梦中,而今天却因为小团子,让他回忆那不甚美好的梦。
宋望并没有恼怒,他揉了揉离音柔软的发,缓缓闭上双眸。
至于小团子趴在他身上还会不会导致他做噩梦,他一点也不担心。
无数个黑夜独自醒来,空旷的室内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自己的气息,这种窒息的感觉他习惯了。
然而,突然闯入他世界的小娃娃,让他身上熏染上香甜的奶香,室内偶尔还能听到她砸吧嘴的声音。
他头次不抗拒别人的靠近,而这个人唯有她,他喜欢被她全身心依赖,他喜欢亲手为她做所有的事,这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不能行走的废人。
他喜欢她黑葡萄似的眼眸里所表达出的情绪,他喜欢呀咿呀呀的跟他说话...
宋望颜色极淡的唇微微翘起,原来已经有那么多的喜欢,短短的几个小时,这个小娃娃已经进驻他的世界,占据他的喜怒哀乐。
而,这种感觉并不坏。
次日。
离音醒来床上已没有少年的身影,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在暖软的被窝里拱了拱,随即恋恋不舍爬出被窝。
“醒了?”宋望放下手里的书,倾身将她抱入怀,然后拿起他一早起来清洗过后又烘干的衣服给她穿上。
“咿呀...”哥哥,早安。
“妹妹,早安。”宋望眼中柔色蒙蒙,用童装将她全方位包裹起来,然后望了眼换下的尿不湿,询问道“为什么不尿尿?”
早上他花了些时间阅读有关于如何育婴的书籍,婴儿的习性他铭记于心。
照理说给她换下的尿不湿不该是干的,昨晚她喝分量不少的奶水,又没有排汗。
他这一说,一股强烈的尿意盈满小腹,离音捂住小肚子,憋红了脸“咿呀...”哥哥,快去洗手间。
离音不是不想尿,而是在尿不湿里尿尿总有一种她尿床的错觉,任凭她怎么放任尿门就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宋望顺着她小胖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摇动轮椅带着她进入洗手间。
抱着离音坐在小板凳上,宋望刚给她褪下裤子,一阵水流声便传来。
宋望玉白的耳朵颤了颤,一抹红慢慢洇开。
解决了小的,大的又来了,离音属性把自己当成没有记忆的小孩子,用力嗯嗯...
然后,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臭气袭来,离音肉呼呼的脸蛋立时皱成小白包子,她伸手捂住小鼻子,既而感觉一只手不够保险,又伸出一胖爪叠加,将自己小小的鼻子圈的严严实实。
然而,她忘记有名叫缝隙的词,臭气它无处不在。
“咿呀...”小孩子的嗯嗯,为什么辣么臭!
宋望神色不变,低垂下眼睑,一双墨黑的眸仁里星点笑意划过,细声低语“那有自己嫌弃自己臭的。”
“咿呀...”我忍不住嫌弃。
离音9个月的时候长出四颗门牙,10个月的时候开始牙牙学语,11个月的时候便可以自己拿勺子吃迷糊糊了。
这天,餐桌前离音围着小肚兜,面前放着一碗菠菜迷糊糊。
话说某一日离音从宋望嘴里抢下一块吐司,而吐司上粘有宋离的唾液,吃过之后她发现自己没有反应的精神力,居然松动了!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可以修炼,而这个修炼方法,宋望的唾液!
这简直是令离音喜极而泣,从那以后离音使尽千方百计,就为了吃宋望的唾液。
离音如常舀一勺子迷糊递到宋望嘴里,露出最为甜美的笑容,四颗门牙莹白莹白的。
“哥哥,知。”
宋望张嘴吃掉迷糊,纠正道“吃。”
离音:“知。”
默默观察两人日常互动的宋国宗一张老脸笑成菊花:“知知,音音吃多知点。”
宋望懒懒抬起眼皮,一双墨眸清凉凉睇向宋老爷子,宋老爷子一僵,讪讪摸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吃吃,音音多吃点,长高高。”
离音小大人似的点点头:“爷爷也知。”
宋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爷爷知,音音真孝顺,知道心疼爷爷了。”
宋望再度飞过去一眼神,童心未泯的宋老爷立刻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吃起包子。
将沾有哥哥唾液的勺子舔干净,离音再度舀一口迷糊送过去:“哥哥,知。”
强迫症发作的宋望耐心十足:“吃。”
离音漏风的牙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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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宋望最常做的事便是摇动轮椅来到阳台遥望天空,从日出待到日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大多数时候他的脑袋都是空白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奢望,别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做只苍鹰,振翅飞翔于辽阔的天空。
巴拉巴拉小魔仙变,把离音变成年吧= ̄w ̄=第六章:惯会扮猪吃老虎的哥哥大人vs蠢萌妹妹(小修)而如今,他来阳台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却早已不记得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态,在此处一坐就是一整天。
是绝望,悲伤,焦虑?抑或是别的?宋望懒得多想。
离音下车就习惯性的看向阳台,男人已褪去少年时的青涩,一身手工定制的家居服居然穿出模特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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