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轻描淡写,心平气和。可于他而言,我仍是为了其他男人忤逆他,目露寒光。冷望彼此,因是如出一辙的面庞,我渐敛冷漠,微微苦笑,却令之如中魔蛊,死死盯住我眸中的苍凉,须臾不甘痛苦,终是松了口:“梅儿所求,朕岂有不应之理。”仿是告警,他冷然睨向即莫寻:“望即卿不负朕之期许,尽心事主,保梅儿平安。”
只是这男人向来睚眦必报,因是我又次忤逆,话音刚落,他蓦咬向我下唇,撬开我的唇关,紧拥深吻。我使力捶打,可瞥见两道寒厉目光,两手蓦滞。如非吴嬷嬷抱住他的胳膊,那个向来克己的男子许已冲上前来。闭紧了眼,不令骤然汹涌的心潮愈渐澎湃,垂手任身前已臻癫狂的男子予取予求,可听一声忿忿的稚斥,立时睁眼。
“妈妈痛痛!”
不知何时,旻夕挣脱未央的钳制,对着茈尧焱又抓又咬。许是以为这个喜怒无常的皇伯故技重施,如待彼时的吉卓一般,欲要置母亲于死地,即使未央上前来拉,仍是紧扯茈尧焱的衣裾不肯放手。
“旻夕听话,不可对你皇伯伯无礼!”
见帝王眸中隐怒,我忙是向即家兄妹使去眼色,即莫寻从后虚恍一招,未央侧身规避,令萤姬窥到空隙,眼明手快,强行抱过空蹬着小腿仍要为我出头的小娃儿。
“郡主今日屡受惊吓,你们先带她下去歇息。”
先发制人,我佯作冷淡,朝即家兄妹挥了挥手,趁茈尧焱对旻夕不利前,令他们赶紧带走孩子。深望了我一眼,然见惶恐厚积薄发的旻夕凄声尖叫,即莫寻自胞妹手里接过竭力哭喊的小娃儿,疾步出外。许恐茈尧焱识穿我身体的异样,萤姬和吴嬷嬷神色凝重,可事已至此,只有听天由命,朝只手遮天的帝王福了福身,一老一少黯然离去。待他们走远,我抬手拭唇,淡望沾在指腹的血迹:“皇兄当不会计较一个尚不更事的孩子无心僭越吧。”
显是余怒未消,直待良久,冷漠一嗤:“和她爹一样,令人生厌。”
毫不掩饰对孪生弟弟的厌恶。见我眸中凝冰,不以为然,探手到我膝下凌空抱起:“夜深该歇息了。”
旁若无人,他垂首与我耳鬓厮磨。冷睨他眼里炙灼的情欲,我忖了忖,不恼反笑:“瞧你这猴急的模样,哪有一国之君的威仪。”
依他的个性,就是令这宅子的男主人难堪,对我亦是志在必得。嫣然一笑,我凝住渐然失神的男子,抬手缠上他的脖颈:“你这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晌午挨了你一掌,脖子到现在还疼得慌,你若有心向我赔礼,就耐着性子,等到哪天我有求于你,你自会如愿。”
知我不过伪笑奉迎,他怔然良久,终是自嘲一嗤,俯首吮吻,眼中那丝欲火渐然湮灭,取而代之一抹柔滟:“夕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是作罢,将我放下地去,可十指紧扣,不令我抽手,命木立在旁的未央在前带路,径自寻到即莫寻的寝居。笑望了眼烛影轻摇的纸门,朝未央递去眼色,后者会意,漠然上前将屋主唤出门外:“皇上和德藼殿下要借你寝居安置。”
佞人在旁冷言冷语,却是恍若未闻,即莫寻目不转睛,凝住我的面庞,眸渐沉黯。安静的隐忍,安静的忧伤,每见他如此,我便焦躁,现下亦然,侧眼看向别处:“本宫略感不适,你们便代本宫好生劝劝郡主,让她别太闹腾,早些安置。”
虽是不甘,可也无奈,忧睇我一眼,他躬身朝君主施礼告退。望着孤清背影渐远,我五味杂陈,恍惚间,忽感攥在帝王掌心的手痛楚骤剧,淡瞥了眼近旁面寒若水的男子,懒得和他多费唇舌,反手牵他走进清雅宁适的寝居,铺好被褥,和衣侧躺下身。
“不必这般提防。”
倒是不介意睡地板,有失皇帝尊严。一番拉锯,厚被仍是被他强掀了去,我叹了口气,翻着白眼,无奈任他将我搂在身前,听他信誓旦旦:“除非你心甘情愿,朕不会再强求于你。”
可适才所言,显是口是心非,微凉掌心拂过面庞,顺着颈侧游移而下,终是滞在我心口,流连不去:“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把它给朕?”
彷徨渴切,可也心知肚明,此生无望。听背后的男子一声叹息,我冷笑:“你应该清楚,我心里只有你最看不过眼的亲弟弟。”
横在我身前的猿臂微是一僵,即便语气冷淡:“我们只是一母同出的双生妖孽。”
若是撇开仇怨。因是足以毁他前程的不堪身世,对手足寡情相待,勉强算是情有可缘。若非机缘巧合,邂逅怪师父,苍秋许亦可能变成第二个茈尧焱,半生孤幽。可想起往事,不免忿恨交加:“至少你是在淑妃娘娘身边长大,可秋到死才见母亲一面。就算你再怎么折磨他,你在他还是他的亲哥哥。”
他轻嗤,不屑冷笑。奉在心底的亲情被人嗤之以鼻,我为情所累的丈夫终是天真。我使力挪开覆在心口的手,却为他愈箍愈紧:“六岁那年,朕第一回牵到母妃的手。”
我微怔,滞了挣扎,听他淡说自己不满周岁,母妃带发出家,自闭宫所,晨暮诵经,即使自己亲出的骨r,亦不待见,直待宠妃归氏平安诞下一女,天降祥云,枺莱城里寒梅齐开,喜出望外的先帝率众妃皇子同赴壬生寺祈福,已入空门的淑妃方才走出静室,携子同往?br /
“托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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