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笔钱……”
“先收起来吧。”
小雁拿起箱子,把钱胡乱地塞着。她看到岳童的眼光充满了狐疑,她很想和岳童解释些什么,但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星期过去了,小雁察觉得到岳童和自己的话越来越少,他常常很晚回来,进了屋也是倒头就睡。有几次小雁把头紧紧地靠在他的后背上,但听不到那边的心跳声。她不知道背向着她的岳童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和自己一样心神不宁。
有几次都会在梦里惊醒,小雁在梦中抱着大把的钱,周围都是凶神恶煞的人,一双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手里的钱,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把自己咬成碎片。
从岳童的态度上,小雁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她后悔为什么要去见老王。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在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节骨眼上,她接受了一个男人的钱,还是这么多钱,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老王。小雁想告诉岳童自己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可她说不出口。她了解岳童,这是个品行刚烈的男孩,她无意中的接受,无疑对岳童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小雁给刘蒙打过电话,他也不知道岳童在忙些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里,闵小雁干脆连电话也关掉了,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经受不起那样的惊吓。
朝日广场的房租要到期了,这简直是往小雁的伤口上撒盐。她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岳童更是几天几夜没回来,偶尔打他的电话也是关着的。闵小雁把那些钱都包起来,塞到了床底下,像只笼中鸟一样,等着最后判决的日子到来。
喷水池里的水花不知道小雁的心情,仍然欢快地吐着笑脸。几天里,小雁仿佛老了几岁的样子,她呆呆地看着水花在面前翻滚着,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着的烟。
初冬似乎过早地到来了,小雁裹紧了衣服。
“哎哟,这是谁啊,我差点认不出来!”
有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干什么呢这是?”
一只手重重地拍在肩上,小雁嘴里的烟被抖到了地上,她才知道原来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抬起头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有天凉的时候才能看得出人与人的贫富差距,面前的女人,戴着紫色的太阳镜,一身雪白的貂皮大衣裹着丰腴的身体。一双棕色的皮靴,尖尖的小跟在地上敲打着,发出清脆的响声。比起来,衣着单薄的小雁似乎连眼神都要寒酸不少。
快半年不见,王露云变了,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你和岳童怎么样了?”王露云拉着小雁到了一家中华料理,她点了满满一桌菜,却没有动筷子,只是玩弄着手里的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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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鸽 40(2)
“还好。”许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小雁顾不得那么多,狼狈地吞着。
“好?”王露云笑了,“我们的大公子好像没有把你养好啊!怎么饿成这样?”
“你怎么样?”小雁看到王露云的右手食指上,带着一枚银色的戒指,“结婚了?”
“哈哈,小雁,这可不像你说的话。”王露云大笑起来,“我们这么年轻,结得哪门子婚啊,戒指是我喜欢,他就给我买了,戴着玩的。”
“哦,恭喜你啊,终于找了个好男朋友。”
“有什么好不好的。”王露云撇了撇嘴,“男人就是那么回事,我算看开了,找那么帅的干什么,摆在家里也没用,放出去还不放心。”
“你这话倒像是男人评价女人用的,”小雁擦了擦嘴巴,“他对你怎么样啊?日本人你可得防着点,没几个好人。”
“怎么样?”王露云哈哈两声,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小雁,“你看这衣服,20万,他想都没想就给我买下来了。男人嘛,迟早都不是好人,咱们女人还得多为自己考虑,东西用上了,衣服穿上了,这才是最实际的。”
闵小雁不做声了,眼里的王露云还在得意地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距离产生了之后,原来连声音都会变得那么遥远。
“我买单吧。”付账的时候王露云很潇洒地抽出一张卡,“今天姐姐请客。”
闵小雁没有争执,她清楚自己没有能力去争执什么了。
回到家里,岳童正在收拾东西。
“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里要到期了,我们得走。”岳童头也不抬地忙着,“快来帮我一把。”
“可是还有15万没交呢?”
“所以我们得赶快走。”
闵小雁无力地坐在床边,她抱起枕头,却又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那笔钱被岳童收拾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小雁心里很乱,其实她还是怀念这几个月的生活的。在朝日广场,她曾经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开始新生活的归宿。她对这儿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法割舍,可是,连这排楼有几个大门还没有数清的时候,却又要走了,而且还是落荒而逃。小雁突然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迷路了,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雁子……”半天也不见动静,岳童看到小雁沉默地坐着,靠了过来,“我知道很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
“我挺恨我自己的,我当初那么信誓旦旦地要保护你,现在却把你连累成这样。”岳童搂过小雁说,“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苦,你可以拿老王那些钱……”
闵小雁堵住了岳童的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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