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婷拿叉子在那碗墨西哥jr汤里努力地舀着,和从前的闵小雁一样,她一无所获地忙碌着。
小孩的脾气是执拗的,王雨婷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一大碗汤被她的叉子拐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溅到四处。老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小雨婷的眼泪马上涌了出来,哇哇地哭了起来。
闵小雁搂过了委屈的雨婷,不满地看着眼睛圆睁的老王。
“你要干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
这样的庇护让老王没了刚刚发作的脾气,他捏了捏手,又坐了下来,闷声闷气地点起了一支烟。王雨婷感激地躲在小雁怀里,那双还带着委屈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丝依赖。
“雨婷,别闹了,我们回家吧。”
“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你……你乱叫什么姐姐,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老王又扬起了手。
“你干什么?她只是个孩子。”小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我也只是个孩子……”
走出papas的时候,小雁察觉到老王的尴尬,她笑了,这个可以叱咤商场的男人,却总也学不会在女人面前隐藏起自己的
局促不安。
“先送我吧,然后你送雨婷回去。”
老王解围了似的掏出了车钥匙。
长春竟然下了第一场雨,小雁知道这是春天到来的预兆。这个城市的春雨和秋雨总是那么守时,她知道明天的长春,将应该是她最美好的季节。
可惜,自己或许又赶不上了。
“车就停在这里吧。”路过长白山宾馆的时候,小雁摆了摆手。
“你,你不回去吗?”
“今天不了……”
a6消失在夜色里,小雁有些失落地甩了甩包包,广场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这个城市的夜晚总是那么宁静,也许这里的人们不喜欢折腾吧。
长白山宾馆的工作人员正在门前搭条幅,上面的中文和日文小雁都看得懂,“北方集团杯”中日国奥友谊赛,长白山宾馆欢迎日本国奥队下榻。
这老东西说的冠名就是这个吧。小雁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跑来跑去还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老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闵小雁看着面前芬芳可人的卡布奇诺,想像着那边那个心如火燎的男人,暗自窃笑着。
“哎呀,你总算接我电话了,你在哪里呢?还在长白山宾馆吗?我过去看看你吧。”老王的话语很急促,小雁听见偶尔有鸣笛声在耳边响起,她知道他还在街上兜着圈子。
“你回家吧……”小雁的语调很平缓。
对面没有回应,不多时,传来了挂机的声音。关了电话后,小雁的心里有些失落,其实她还是很在乎这个男人的,她背叛了东京回来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她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了他也是为了得到他的庇护,她甚至抛弃了家庭,回来长春的日子里,她没有见过任何亲人,在她的心里,老王只是惟一能照顾她的人。
她知道老王的故事,她也知道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她知道老王那个已经破碎的家庭还有那场失败的婚姻,然而她不知道王雨婷的存在。姐姐和姐夫冷淡的婚姻尚且持续了那么久,这让小雁明白了中国人都喜欢死要面子,为了一张纸而苦苦地支撑着彼此的冷漠与矛盾。既然一张结婚证都可以成为枷锁,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儿又怎么能让老王彻底放弃?
闵小雁的脑袋里开始混乱,老王在北京的日子里真的是在工作吗?自己在东京的日子里他又在干什么?他还隐瞒了什么?
一大杯卡布奇诺非但没有清醒,然而让活跃起来的思维互相搅扰在一起。
r鸽 19(2)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点在敲打着窗户,小雁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她想起了孩童时她心烦了总会去雨里转一转,冲刷一下有些晕的大脑。
刚推开门,小雁呆住了。
老王站在门前,嘴巴上的烟已经被雨淋得不成样子,一样落魄的还有他的头发,他的衣服,雨点顺着他有些扭曲的头发流到脸上,在皱纹里打了个转儿又掉在了身体上,在胳膊上流淌着,滴答滴答地从指尖滑落。
小雁看到老王捏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她一把抱住了那个冰凉的身体,寒冷绕身而过,抱住了她的后背,小雁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点地被夺去。
老王把头贴近小雁,轻轻地用鼻子拱着她的茹房。小雁有些愣愣地抱着头,歪歪地靠在床头。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含苞未放的姑娘了,老王的喘息在茹头处震荡着,小雁的心里有些痒,她很希望他能再次进入,可老王的身体却已经凉了下来。
“雁子,你还在怪我……”
老王见闵小雁没有反应,离开了她的身体,坐在床角,只留个后背对着她,小雁看到有团青青的薄雾袅袅地升起。
“雨婷是那场婚姻里留下来的惟一让我牵挂的结果。感情破碎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可惜我没有得到她,法院把孩子判给了妈妈,我每个月只能看她一次,一个月只有一次啊!如果忙起来,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上一面。”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雨婷长大了,我几乎每次见到她都会看到她的变化。她的牙齿硬了,可以嚼动花生了;她的头发长了,可以扎起小辫子了;她开始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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