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提。
且说帝挚自幼即和这三个不良的人做朋友,当然被他们引坏。自从做了君主之后,那三人更是得意,益发教导帝挚做不道德之事,不是饮酒,就是作乐,或是和驩兜等出去打猎,对于政事非常懈担那时木正重、火正吴回和司衡羿等一班老臣宿将看了之后,着实看不过,商量着大家齐来规谏。帝挚想起他母亲常仪的教训,又想起帝喾临行时教训的一番话,又想起常仪病死的情形,心中未始不动,颇想改过振作,但是隔不多时,受了孔壬等的诱惑,故态又复萌了。诸大臣忧虑之至,对于孔壬等无不忿恨,叫他们做三凶。老将羿尤为切齿。过了几月,金正该以老病逝世,大家商议继任之人。帝挚道:“朕意中却有三个人,一个是驩兜,一个是孔壬,一个是鲧。这三人都是帝室懿亲,而且才德兼备。朕想在这三个人之中选一个继金正之职,汝诸臣以为何如?”火正吴回首先站起来说道:“这三个人虽则是懿亲,但是平日性行不良,大不理于众口。金正一职,系股肱之臣,非常重要,如果叫他们来继任,势必大失天下之望,臣谨以为绝对不可。”
帝挚听了,非常诧异,急忙问道:“这三个人向与朕要好,他们的德行朕所素知,汝说他们性行不良,又说他们大不理于人口,不知何所见而云然?朕实不解!”火正道:“这三个人是有名不良的。驩兜的绰号叫浑敦,孔壬的绰号叫穷奇,鲧的绰号叫祷杌,人人皆知,帝可以打听。假使他们果然是有德行的,那么天下之人应该歌颂赞美,何以反比他们是个恶兽呢!
帝只要从此一想,就可以知道了。”水正熙接着说道:“人君治理天下,以精勤为先,臣等前日拿了这个道理向帝陈说,蒙帝采纳,十余日小早朝晏罢,不惮辛劳,可见帝德渊冲,虚怀纳谏,臣等无任钦佩,哪知后来骤然疏懈了。臣等悬揣,必有小人在那里蛊惑君心。仔细探听,知道这三个人常在那里出入宫禁,料必是他们在帝面前蛊惑了。蛊惑君心之人,岂是贤人!
所以照臣熙的意思,这三个人不但不可以使他继金正之职,还要请帝疏而远之,或竟诛而窜之,方不至于为帝德之累。臣言戆直,但发于忠诚,还请帝三思之。”
帝挚未及开言,土正又接着说道:“古人有言,亲贤人,远小人,国家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人,国家所以倾颓也。
先帝当日与臣等讲求治道,常常提到这两句话,又谈到共工氏误在浮游手里,未尝不为之叹息。可见亲贤远佞,是人君治乱的紧要关头,最宜注意。不过j佞小人他的那副相貌,他的那种谈论,看了之后,听了之后,非常使人可爱可信,一定不会疑心他是j佞小人的。古人有言‘大j似忠,大诈似信’,这种地方,还请帝细细留意,不可受他们的愚弄。臣等与这三人并无仇隙,因为为帝计算,为天下百姓计算,这三个人断断乎用不得的。”帝挚本来是一团高兴,受了三凶之托,一心一意要想给他们安c一个位置,不料被诸大臣这么一说,而且越越紧,不但不可用,并要加以诛窜,当下不禁呆住了。
沉吟了一回,才说道:“那么金正之职何人可以继任呢?
”司衡羿在旁即说道:“以老臣愚见,无过于尧。不但是帝的胞弟,而且是大家佩服的,帝以为何如?”帝挚道:“好是好的,不过年龄太小呢,恐怕不胜任。”羿道:“老臣看起来,决不会不胜任。从前先帝佐颛顼,颛顼佐少昊,都只有十几岁,这是有成例可援的。”帝挚道:“虽然如此,朕终不放心,且再说吧。”水正、土正同声说道:“司衡羿之言甚是,帝何以还不放心?”帝挚道:“朕总嫌他年纪太轻,既然汝等如此说,朕且先封他一个国君,试试看吧。当初颛顼任用先帝,朕记得亦是如此的。”火正道:“既然如此,请帝定一个封地。”帝挚道:“朕前年奉先帝梓宫安葬,曾走过陶邑,那地方甚好,又近着先帝灵寝,离亳都亦不甚远,封他在此地,汝等以为何如?”诸大臣都稽首道:“帝言甚善。”于是就决定封尧于陶,择日再行册命之礼。
这里君臣又辩论了许久,三凶虽则得不到金正之职,但是继任之人亦始终想不出,只得命水正修暂代。帝挚退朝之后,急忙叫人去召了三凶进来,向他们说道:“前日汝等想继金正之职,要求朕提出朝议,如今提出过了,不想诸大臣一齐不答应,倒反说了汝等一大批坏话。可见汝等平日亦太不检点,以至声名狼藉,弄到如此,这是汝等自己之过,怨不得朕不能作主。”
说罢,就将刚才那些话述了一遍,并且说:“以后朕亦不好常常来召汝等,免致再受诸大臣之责备,汝等亦宜自己设法,挽回这个狼藉之声名才是。”那三凶听了这番话,直气得胸膛几乎胀破,但亦无可如何,只能忿忿而已。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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