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不訾道:“不必说,老师真是仙人了。老师临去时候,不是交付我和不虚各人一个密密固封的东西吗,拆封的日期,就在昨日夜里。我到昨夜拆开一看,原来是一个书牍,上面写的是:‘仲华将于明日清晨出门,但是衣食不备,用资毫无’,叫我们‘须尽量的帮助,并且须于巳刻以前送到某处去,不得有违’等语。我看了,急急将家中所有的衣被资斧等,搜集了一包。侵晨出门,正要去看不虚,哪知不虚亦正搜集子要来访我。原来老师吩咐我们两人的话语是同的,因此我们就向此处赶来,不想竟得相遇,可见老师真是前知之神仙了。”
舜听了,非常感激垂爱的恩师,又感激仗义的良友,正要
开言道谢,只见秦不虚问道:“仲华,你究竟为着何事如此匆促的出门?”又指灵甫问道:“这位是何人?”舜道:“这位是灵甫先生,刚才相遇,才认识的。”说着,就将秦、东二人介绍与灵甫。灵甫听了大喜道:“原来就是秦、东二位。某在豫州时,曾听伯阳谈及,并且都有介绍信,叫某先来访了二位,再访仲华先生,不想一齐在此相遇,真是可幸之至。不过诸位在此,想来还有许多时候的聚谈,某因家母有病,恨不得c翅飞回,不能相陪,恭聆高论,改日再见。”说着,将手一拱,提着行李匆匆而去。众人知道不可相留,只得听其自去。
这里东不訾便问舜道:“仲华,你究竟为着何事?”舜道:“惭愧!总是我不孝,当初从务成老师受业,没有禀明家父,家父如今知道了,怒我欺蒙,所以将我逐出,真是我的不孝之罪,无可逃逭了。”秦不虚道:“你今天出门的吗?”舜道:“不是,是昨夜出门的。”东不訾道:“那么你住在何处!”
舜道:“就是邮亭里。”秦不虚道:“我家甚近,何不到我家来?”舜道:“做了人子,以欺蒙父母获罪,尚有何面目见人?
二位如此,我感激极了。”东不訾道:“仲华,你此刻想到何处去?”舜道:“并无成见。刚才遇见那个灵甫,是伯阳的朋友,似乎人尚可交。他家在北方,我想跟到北方去走走,但亦并非一定的。”秦不虚道:“你午餐过吗?”舜道:“我昨晚至今,并未吃过,其实亦吃不下。”秦不虚道:“不可,不可。
”说着,慌忙从衣包中取出干粮来递与舜道:“赶快吃点,倘饿坏了身体,不孝之罪更大了。”
舜答应,就接来吃。东不訾道:“师傅从前说你坎坷未满,外边去吃点辛苦,亦是应该的。男儿志在四方,怕什么!不过你此去如有立足之地,务必托便人给我们一信,至多一年,必要归来省亲,兼免我们盼望。区区盘缠衣服,是我与不虚的赆物,请你收了。空手出行,如何使得呢?”舜接过来,谢了,又向秦不虚道:“不孝负罪远窜,不能侍亲,罪通于天。家父目疾,家母女流,家兄病废,弟妹幼稚,务乞你转恳老伯大人,随时照顾,感戴不荆”说着,拜了下去,泪下如雨。不虚慌忙还礼道:“知道,知道。家父力之所及,一定帮忙,请你不必记念。”东不訾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时候久了,我们亦要转去。后会有期,前途保重,你去吧。”说着,与舜作别。舜负了秦、东二人所赠的两包物件,转身向北而去。
这里秦、东二人眼睁睁看他不见了,方才转身。秦不虚道:“仲华的遭际太不幸了,竟弄到如此!”东不訾道:“你记得古书上有两句吗:‘天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我看仲华这种曹际,正是天要降大任于他呢。
此番出去,增广阅历,扩充见闻,多结交几个贤豪英俊,亦未始非福,你看如何?”秦不虚亦点首称是。
不提二人闲谈归家,且说舜起身之后,一路感激恩师良友,又记念父母兄弟,心绪辘轳,略无停止。看看天晚,就在一家农产中寄宿,打开秦、东二人所赠的衣包一看,只见衣被之外,还有用资,很是富足,足够三四个月的维持,因此又踌躇道:“究竟到哪里去呢?”忽而一想道:“是了,我听说当初黄帝诛蚩尤于涿鹿,那边形势一定很好,何妨到那里去游历游历,寻点事业做做呢。”主意决定,人亦倦极,倒头便睡。
次日起来,谢了主人,立即上道。行了几日,过了太岳山,早到昭余祁大泽。古书上所载,女娲氏诛共工于冀州,想来就在此地。渡过了大泽,忽见一片平原之上有无数人在那里经营版筑之事。仔细打听,原来近日孟门山上的洪水冲泻愈急,平阳帝都已有不能居住之势,而吕梁山上又有洪水冒下来,平阳北面所预备的那个都城,亦恐不免于水患,所以又在此地兴筑了。舜听了,不免增一番感叹,正是忧家忧国,惆怅不胜。
自此一路无话,过了恒山,径到涿鹿,瞻仰黄帝的祠宇。
上古秘史··
当时诛戮蚩尤的迹踪,据故老的传说,还有存在的不少。舜各处游历了一回,再望北方而行。这时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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