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黄昏的灯光。婆娑的树影,四平轻轻的呼吸声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让屋子显得更是静谧。
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个怎样了?
夕颜要自己奶孩子,那半夜就要起来,万是要是累着了,孩子哭她听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起身趿了鞋。
睡在床榻脚上地四平忙起来给齐懋生提了鞋:“爷,您这是去哪里?”
“哦,”齐懋生漫不经心地道,“我去看看暾哥!”
这个时候?
四平就忽切地喊了一声“爷”。
听到四平那带着点阻止意思的口气,齐懋生就拧着眉头:“什么事?”
望着齐懋生端凝的表情,四平的胸口突然就隐隐有点痛起来,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殷勤地笑道:“爷,要不您等会再去……我去小厨房里端碟点心,您带给夫人去!”
齐懋生就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去走亲戚!”
四平忙讪笑着摸了摸头,道:“是啊,是啊,看我胡说八道地……”
齐懋生却突然站定了身子,沉吟道:“说起来,我回来还真没有给夕颜带什么……”
可能没有想到齐懋生会在这个时候来,正屋已关了门。
四平上前去叩门,来应门的是杏雨,看见齐懋生,她吃了一惊,忙把齐懋生迎进去。
齐懋生进了里屋,就看见外间临窗的大炕上铺着褥子,想来是安排了杏雨在这里值夜。
屏风后的顾夕颜已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问道:“是不是懋生来了!”
齐懋生绕过屏风。床上幔帐半垂,黄昏的灯光晕染在她脸上,白玉般的皎洁,有种静谧的美。
他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前。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等会初十就要醒了,到时候,又要给他喂奶,又要给他端n……
顾夕颜没有精力去管齐懋生了。
她抬了眼睑看了齐懋生一眼,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是过来了……是来看暾哥的吗?他睡着了。你可别把他给吵醒了,这个时候,孩子睡得多,是在长个子呢……”
昏昏沉沉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掀了被角,道:“孩子在我怀里……还是贴着妈妈睡好一点……有安全感……”
推搡中。就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淡蓝色的xiè_yī,裹着比记忆中更是饱满的丰盈。衬着玉肌冰肤,莹莹如撒了一层珍珠粉,细腻如上好的凝脂……
齐懋生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地……夕颜那甜糯如醴的诱人笑声,侧脸斜睨的动人姿态,走马灯似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团火腾地一下就在齐懋生身体里烧了起来。
是不是太久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坐到了床前低头去看暾哥。
小小的人,被端端正正地裹在小被子里,头上还枕一个枕头,两边凸起,中间凹下。把暾哥的小脑袋固在了中间。
他不由用手摸了摸枕头,里面细细的,一粒一粒地,不知道是什么。
顾夕颜见齐懋生半晌没有动静,强打起精神微微睁了睁眼睛,正好看见他在捻枕头,就喃喃地道:“是小米,用小米做的枕头,免得把脸给睡偏了……”
“还有这事……”齐懋生奇道。“暾哥会不会不舒服啊!”
他又捻了捻枕头,却没有人回答他。
齐懋生侧脸望去,顾夕颜闭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他不由笑了起来。
据说,今天齐家几个房头的女眷都来了……想来是累了吧!
可这样子……母子两个窝在一起,安静的酣睡……温暖的让人心里柔柔地。
齐懋生不由地伸手把顾夕颜脸颊上的一缕青丝拂开捋在了她的耳边。
许是感觉到了,顾夕颜嘟呶了一下红艳艳的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时,齐懋生突然发现。暾哥也嘟呶了一下嘴。
这就是血缘吗?浓于水。割不断,剪不开。哪怕是远隔千里之外,都会觉得心里有一份牵挂……齐懋生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面颊。
有奶腥味!
他又吻了吻暾哥的面颊。
也有奶腥味!
他展颜舒眉地望着熟睡的母子,半晌,籁籁脱衣钻进了被褥,伸手把妻子圈抱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顾夕颜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进入了梦乡。
顾夕颜怀里的暾哥,就象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嘟了嘟小嘴,菱角般的朱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等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醒来时,齐懋生早已不在她身边了。
昨天晚上初十起来吃了三遍奶,最后一次,好象是被齐懋生叫醒的。迷迷糊糊地解了一半衣襟,初十就急不及待地把乃头含在了嘴里……她当时困得很,边打盹边喂孩子。依稀记得懋生在她耳边喊她,还把她抱在怀里,托着她的手臂帮她把孩子固定在胸前……她只觉得很安全,然后就她模模糊糊地睡了,后来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孩子是怎么偎在了她的身边,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顾夕颜就摇了摇头。
实在是太累了。
“杏雨,爷什么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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