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面红耳赤,六神无主,隔了许久才想起要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可多多少少还是听得见一些漏网之鱼,愈发感觉柜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不行不行,得赶快想点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锦一深呼吸了几口气,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听那声音了。诚然效果甚微,却至少让她脑袋里的糨糊少了些,给思维腾出了空间。
于是她终于渐渐意识到,采月把她引到这里来可能是一个圈套。
可是以采月在坤宁宫的地位,皇后是万万不会告诉她这些事的啊。就打坤宁宫的人对这勾当都知情,也不能意味着他们能知道具体位置吧。要是谁都知道了,皇后岂不是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么。
采月果然是在帮其他人做事的么?但为什么要这么明显地陷害她,就像根本不再顾忌那层还没有捅破的纸似的,就不怕她事后翻脸么。
莫非还有别的打算?
很快,外面传来的杂乱无序的脚步声印证了锦一的想法,吵闹声随之而来,其中听得最为清楚的莫过于瑜盈的声音了。
“皇上,娘娘真的没有在此处……诶这儿树枝多,您当心别划伤了!”
“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婢,扯着嗓门叫那么大声,是想给里面的人通风报信么!”另一个说话的是才跟了皇帝不久的孙永,尖细的嗓子尤为刺耳,“来人呐,还不快把她带走!”
“皇上奴婢真的没有欺——”
最后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戛然而止,发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瑜盈就算是在最后一刻也惦记着自己主子,好在这份忠心也没有白费。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起,皇后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裳,一边近乎失去理智地催促着男子赶快想办法离开。
锦一一听,惋惜地摇了摇头。
要是有办法离开,她也不至于被困在这柜子了里。要怪啊,也只能怪当初建造这屋子的工匠。不过或许他们也不知道屋子的用途,要不然怎么会除了一扇门就没别的出口了呢。
本来锦一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后来发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资格置身事外,她也在这屋子里啊!万一那男子也躲到这柜子里来该怎么办,待会儿皇帝闯进来后下令搜屋子又怎么办,那她岂不是更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然而屋外的那行人显然没有打算留多余的时间给他们思考,下一刻屋子门便人被大力地推开了,发出巨大的声响。就连锦一都被吓得抖了一下,更别提屋里的另外两人了。
虽然柜子没有正对着门,但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往下蹲了蹲,错开了上方的雕花,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皇帝晚了几步才走进来,只不过还没走几步便见一道身影冲了出来,跪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一看,是皇后。
只不过她此刻容光尽失,头发凌乱,衣不蔽体,哪里还有半分.身为皇后该有的尊贵。
大概皇后也知道以现在这种状况,无论自己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所以只能抱着皇帝的腿哭着认错求饶。
这间屋子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言而喻,被戴了绿帽的皇帝龙颜震怒,看着衣衫不整的皇后,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听她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一脚狠狠地把她踢开,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把这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给朕带下去!”
皇后哭得更加悲痛欲绝,连滚带爬地重新回到皇帝的跟前,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却立马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尽管看不见,但锦一听得也是心惊肉跳的,觉得还好皇帝手里没有刀剑之类的,要不然非得把皇后的肉一片片削下来才能解气吧。
可是据她所知,皇帝对于这件事好像是知情的,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怎么会突然又追究起来了?
锦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皇帝是有备而来。那泄密的人又会是谁,萧丞么?难道皇后也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为什么又突然不要这颗棋子了?
最重要的是,采月把她引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她除掉吧?但她的确又想不出来到底还会有谁这么恨她,视她为眼中钉。
锦一还在为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犯愁,谁料又听得皇帝一声令下:“给朕好好的搜,这屋里还有没有藏起来的!”
“……”她陡地回过神来,瞪大了双眼。
不会吧,还真的是为了让她也和这件事也扯上关系?完了完了,看来这下是真的要亡了。这么大的柜子摆在屋子里,不可能不被搜查的。
锦一从未像现在这般紧张过,仿佛心脏都能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双手紧握着放在胸前,就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还是忍不住期望着会有一线生机出现。
也不知道祈求是不是真的被老天爷听了去,搜屋子的人恍若被鬼蒙住了眼,竟然像没看见这柜子一样,几番从它面前经过,却从没有一个人打开过。
锦一不敢相信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了。情绪在经历了大起大落后难免脆弱,她捂住了嘴巴,害怕自己会没出息地哭出声来。等人全部走后才敢有所松懈,贴着柜背缓缓坐了下来。
是因为萧丞吧,他刚才分明看见了她的对吧?
她莫名地坚信着自己的这个设想是对的,就算哭鼻子也是开心的。
原来能够这样完全信任一个人的感觉会是这么好,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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