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您就别拐弯抹角了。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
“等一等,等一等。你想想看:吃了晚饭又喝了那瓶葡萄酒以后,那位女博士还坚持我们再喝一杯白兰地。当然,出于礼貌,我不能拒绝。可是,小伙子,那时我头痛得眼睛直冒金星。那是酒精在燃烧。我咳嗽起来,甚至我想:酒精会让我失明的。确切地说,我一定出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孩子,我躺倒就睡着了。对,对,就在那个大沙发上,那个既是客厅又是书房的大沙发上。等我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十分钟还是十五分钟?不知道。女博士已经不在房间里了。我心里想,她大概回卧室睡觉去了。我也打算回去睡觉。当我、当我,你想想吧!当我上楼的时候,‘侧’的一家伙,迎面看到……你猜猜什么东西吧?
一条内k!对,挡住了我的去路。小伙子,你别笑。因为虽说这事再可笑,可我实在是慌乱极了。跟你再说一遍: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堂内波姆塞诺,我当然不会笑的。您不认为那么一条内k出现在那个地方纯粹是偶然事件吗?”
“什么仍然!什么小事!小伙子。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可我也还没有变成老糊涂呢!是那位女博士特意放在那里的,为的是让我看到。那所房子里,除去我和女主人就没有别人了,是她放在那里的。”
“可是,教授,您做为客人,这是遇到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你这是受到了东道主发出的邀请了。这再清楚不过了!”
教授的声音中断了三次才说出一句让人明白的话来。
“利戈贝托,你是这么想的?好啦,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吓了一跳之后,我也想到这一点了。可能是一种邀请,对不对?不可能是偶然的,整个小住宅都是井井有条的,如同女博士本人一样。内k放在那里是故意的。再说,放在楼梯上的方式也不是偶然的;我发誓:她在显示它,是故意给人看的。”
“堂内波姆塞诺,如果可以开个玩笑的话,那东西放得可够狡猾的。”
“利戈贝托,其实我心里也在暗暗发笑。也同时又有些慌乱。所以我才需要你出出主意。
我该怎么办?我做梦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情况。“
“教授,您应该做的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您不喜欢卢克莱西娅女博士吗?她是个很有扭力的女人;我是这么想的。我的同学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是弗吉尼亚大学里最漂亮的女教师。”
“这是毫无疑问的。没人怀疑这个。她是个很美的女性。”
“那您就别耽误工夫啦!上去敲门吧!没看见她在等着您吗?一定要在她睡下之前啊!”
“我能这么做吗?无缘无故去敲门?”
“您现在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就在客厅这里,楼梯脚下。要不然我怎么会说话的声音这么小呢。我上去敲门啦?就这么无缘无故的?”
“您一分钟也别浪费了!她已经给您留下暗号了,您可不能装糊涂!尤其是您又喜欢她。
因为您喜欢这位女博士,对不对?教授?“
“我当然喜欢。对,我应该这么做,你说得有道理。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小伙子。我用不着特别嘱咐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对吗?为了我,尤其是为了女博士的名誉。”
“教授,我一定守口如瓶。您别再担心了!上楼吧!捡起那条内k来!给她送去!敲门吧!先开个玩笑,就说捡到这个吓了一跳。您瞧好吧:结果会美妙无比的。堂内波姆塞诺,您会永远记住这个夜晚的。”
堂利戈贝托在结束谈话挂上听筒之前,听到老教授来不及克制的一阵肠鸣、一阵打嗝儿的声音。他在那弗吉尼亚万物充满勃勃生机的春夜里,置身于那间摆厅的黑暗中,该是怎样的紧张和不安啊!因为他要把这次梦寐以求的冒险——在生儿育女的一生中是不是第一次呢?——与掩盖在道德准则、宗教信仰和社会偏见的严肃外衣下的胆怯分离开来。他心灵中搏斗的种种力量哪一种会取胜呢?是yù_wàng?还是恐惧?
堂利戈贝托不知不觉地沉浸在那个已经成为图腾式的情景中了:内k扔在女教师的楼梯上,他下了床,走进书房,没有点灯。他的身体躲避着障碍物——小板凳、y沉的雕像、坐垫、电视机——由于坚持不懈的锻炼而动作灵活;因为自从他妻子出走以后没有一夜不是在失眠的推动下起床摸黑,去书房的故纸和图画里寻找消愁和解闷的安慰。脑袋仍然专注于被那个情节(化做一条芳香、y荡的女人内k,摆在楼梯的台阶之间)淡化的可尊敬的法学家的身影上,很像汉姆雷特式的犹豫踌躇,但是堂利戈贝托已经坐在书房的长木桌前翻阅笔记本了;当电灯的金色光芒照耀到那一页开头上的一句德国谚语时(谁有选择,就有烦恼。),他震惊了:非同寻常!您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这么一句谚语,不是正好描绘了那可怜又幸运的堂内波姆塞话的精神状态吗?老先生已经被充满魅力的女教师卢克莱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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