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渝对这次能够提拔为副庭长颇感意外。他什么人都没去求,没做过任何手脚。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事决不会这样简单,张渝回过头来仔细一想,这也算是意料中的事。原来那天胡宝亮打电话来找过他。
胡宝亮问他:“张法官吗,捷达摩配公司那件案子审得如何了?”
胡宝亮这么一问,张渝已经确信胡宝亮与捷达摩配公司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他这么忙,怎会对那起案子这么上心?张渝就回答胡宝亮:“快结案了,你放心,秘书长亲自交待的事,我还不尽力做好?”
胡宝亮笑道:“张法官说外了,我哪有权利交待你为我办事。我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在审理时只要客观公正就行了。”
“对对,秘书长说得是,其他没别的事吧?”张渝问道。
“哦,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我顺便先给你透个风,你这次可能被提为副庭长哦,这话你知道就行了,别外传。”胡宝亮岂是轻易随口透露这些秘密的,那意思张渝心里透着雪亮。
“不会吧?秘书长。”张渝装着不相信。
“我这话说到哪里哪里丢,再见。”胡宝亮不置可否,也不多解释,先挂了电话。
第二天,组织部果真来人考察他和杨兴万,张渝才相信胡宝亮所言非假。
张渝连忙在人大任命还没有下达之前,加班把捷达摩配公司的案件审结了。判决结果自然对捷达摩配有限公司十分有利,不仅主张被告偿还本金八百多万,连利息也一分不少的按其中的一次约定全部予以主张,整个算下来被告要承担的利息都是三百多万。
这场诉讼以捷达摩配有限公司全面获胜告终。被告四方工具厂接到判决书后居然平静得很,也不提出上诉。张渝对本案的被告倒有些同情,他对他们不提出上诉感到奇怪,他本来准备在宣判后给他们来个判后答疑的,没想到竟用不着了。不过,四方工具厂的态度倒是贾总和胡宝亮所希望的结果。
宴请王春艳
这件案件从始到终,被告四方工具厂都没请过张渝的客,甚至连句口水话都没提。可是案件宣判后,他们却特别邀请了原告方的代理律师王春艳。
蒲宗元试着按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给王春艳拨了个电话,没想到一拨就通了。
“王律师吗,我是四方工具厂的蒲宗元啊。”
“蒲厂长啊,你好,找我有什么事?”蒲宗元就是四方工具厂的法人,上次开庭时,王春艳就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不知道他今天打电话来是何意思,该不会为案子上的事与她计较吧?
“没事没事,我只想邀请王律师今晚和我共进晚餐,不知王律师是否赏脸?”蒲宗元很客气的说道。
“这样啊,好的,我接受蒲厂长的邀请。”王春艳接到这样特殊的邀请,也就犹豫了一刹那,马上决定赴这个约。
晚上赴约前,王春艳还是像往常一样,仔细梳妆打扮了一下,看看口红抹匀了没有。一切收拾停当,准时开着车到了约定的醉仙楼酒店。王春艳一直把守时讲信用看作是她的座右铭。
四方工具厂的厂长蒲宗元早就在雅间等着她了,另外还有个厂办主任和驾驶员。蒲宗元等人看见她进来,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
王春艳认得那主任,四十岁出头,是在诉讼中出过庭的,好像姓金,叫金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三个字。蒲宗元看起来倒是个挺有风度的中年男人,年龄比那个主任稍长点。
金主任为蒲厂长介绍王春艳:“这位就是本市著名的律师王春艳女士。”
王春艳听那主任好似吊唁伟人的腔调,忍不住“噗哧”一笑。
“主任言重了,我是当不起这‘著名’二字的。”说完微笑着看着蒲宗元。
王春艳的笑魇,那是她的招牌式微笑。蒲厂长何曾见过女人如此诱人的笑容,在全中州市也恐怕找不到几个,不禁站在那儿呆了几秒。
“这位就是我们厂的蒲厂长。”主任又为王春艳介绍。
“久仰,久仰。”
王春艳主动伸出手来与蒲宗元握手。
蒲厂长这才缓过气来,恢复了以往精明的神态,握了一下王春艳的手说:“来来,请坐。”又对主任说:“可以叫他们上菜了。”
“哎,好的。”主任答应着,走出去叫服务员上菜。
王春艳加上工具厂的三人,凑足一席才四人。人虽少,蒲厂长点的菜和酒店服务质量却不打折扣。
蒲厂长席间都没有谈及案件有关的问题,只讲些社会上流传的佚人趣事;王春艳也装作糊涂,并不主动将话题向这方面靠拢;双方都像老朋友聚会一样,心情放得很轻松。
蒲厂长特意为王春艳夹了个螃蟹脚,关心地问起她工作中的事来:“王律师从事这个工作多久了?”
“应该有七、八年了吧。”王春艳略微沉吟了一下。
蒲厂长竖起大拇指,一脸的羡慕之情。
“不简单啊,王律师,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就有多年的律师经历。我早就听说你在中州市律师界很有名气,今日一见,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王春艳听了蒲厂长的赞誉之词,也不反驳,只是咯咯直笑。
“来,我敬王律师一杯酒!”蒲厂长为王春艳斟满了酒。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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