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身子,另一种想法冒了出来。天哪,她全身酸痛酸痛的。这时她记起了马蒂的告诫。昨天他们骑马走了近六个小时。还不是全速骑行,他们只走了十五或二十英里路,不会再多了。但是在马鞍上坐那么长时间考特尼尚不习惯。她的肌r正在叫苦呢。
她蹙蹙眉,翻了个身。这下比她所想的更糟了。随后她的目光落在她同伴身上,所有不适之感一下子全抛到脑后。
钱多斯正在刮脸。他站在大约三码远处,马就拴在那儿。一只刮脸杯搁在他脚边,刷子放在里面。一面镜子挂在他的马鞍上,马鞍已在马背上缚好了。镜子没他人高,他把它斜挂着,正好低头可以照见。
她过去常看他父亲刮脸,但那与看钱多斯不一样。他没穿衬衫,只穿着裤子和皮靴,系在髋部的拴枪带松垮垮的,斜搭到他右大腿上扣皮套的部位。
她看着他抬起胳膊擦去脸上的肥皂沫,看着他的肌r高高隆起,动个不停,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身挺直、坚硬的线条上。他赤l的肌肤又黑又光滑,分外迷人。
“稍息,大脚力。”他的马往旁挪了一步,她对钱多斯的声音那么柔和、那么舒心感到惊奇。他还用另一种语言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出来。接下来听到他说的话时,考特尼不禁吸口凉气,“你最好随便喝点咖啡,小姐。我们不会在这儿待太久了。”她的双颊泛起一片红晕。他知道她一直在看他吗?他到底是怎么连她醒了也知道的?考特尼慢慢坐起来,又一次感到了肌r的酸痛。她忍不住想呻吟,但她不敢让钱多斯知道自己很难受。他们才仅仅走了一天。要是他认为她受不了,可能又会改变主意。
“你刚才说的是西班牙语吗?”她搭讪地问道。
“不是。”“马蒂猜想你大概是西班牙人。你的名字是西班牙名字吗?”“不是。”考特尼扮了个鬼脸。老天,这人真令人扫兴。他就不能高兴一次吗?她又试了一下。
“你要不是西班牙人,那你是什么人?”“咖啡要冷了,小姐。”这番个人问题的交谈到此为止了,她想。随后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咖啡上。她饿坏了!
“有什么吃的吗,钱多斯?”终于,他看了看她。她睡觉时头发散开了,披落在左边一侧,把衬衫遮了大半。他记起了那次手指缠绞着那头头发的情景。那双眼帘耷拉的眼睛正看着他,眼角比平时斜吊得更厉害了。她哭得太多,半夜没睡,已经疲惫不堪。他清楚地知道她对她自己看起来有多性感毫无知觉。
“火堆旁有饼干。”他草草说了一句。
“就那些?”“我早上一般吃得很清淡。你昨天夜里应该吃些东西的。”“我当时不可能吃得下。我那么——”她止住自己的话头。别提昨天,考特尼,“饼干也不错,谢谢你。”钱多斯转身去刮完脸。他一定是疯了,他跟自己讲。找不出别的理由带上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越这片不下四百英里的荒野。一个他妈的的chù_nǚ!她甚至连不该去盯着他看也不明白,还以为他没注意她。只要她的目光刚一触到他,他便了然在心了。他准确无误地感觉到了那道目光,仿佛是她的双手,而不是她的目光在抚弄他的身躯。
他并不喜欢她带给他的感觉。但是他要带她去韦科。他要带她去,因为,否则他会永远也忘不掉她那泪水涟涟的美丽脸庞、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猫咪眼。他不愿让那副模样伴随他以后的整个一生,就像令他想起他死去的妹妹,那个惊恐万状的小姑娘的模样一直伴随了他这四年一样。
令他懊恼的是,从他初次见到她的那天起,她便与他紧紧相联,通过他所遭受的一切以及她即将遭受的一切紧紧相联。当他手下留情饶她不死时,她就成了他的一部分。
她并不知道这些。她没有理由知道。
到罗克里去探访她是否还在那儿是个错误。重新回去把她从愚昧无知中救出来是个更大的错误。她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想从这种紧密难分的的关系中解脱出来,想切断把他们缚在一起的那个结子。然而,他却要带她去韦科。是的,他绝对是疯了。
“钱多斯?”他擦掉脸上残留的泡沫,抓起挂在鞍头的衬衣,一边穿衣一边扭头看她。她一手握一只马口铁杯,另一手拿着吃剩的饼干,脸上留着一抹红晕,没与他正眼相视。她环顾四周平坦开阔的土地,似乎眼中又没有那些灌木丛和树林。他立刻猜到了她的难题,故意等着瞧瞧她打算怎么办。
她的目光掠过他的双眼,又很快离开,“我——我想解……我是说……哦,没事。”他眼中露出笑意,她这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她宁愿受罪,也不提及那个她无疑认为难以启齿的问题。
他踱到火堆边,在她身边蹲下,“你得收拾收拾这个。”他说着,手指弹弹她肩上的一只发夹。
考特尼发现自己正盯着他那青铜色的胸部,那团黑色的胸毛。他真不该敞着胸靠近她。然而,她想她得习惯他这种礼数欠周,要是自己打算同一个全然不考虑这种事的人一道长途旅行的话。
“好吧。”她迟疑地说道。她从口袋里取出从铺盖内找到的发针,迅速把那头可爱的棕色长发挽了个结,放在颈后。她的双眼避着他时,钱多斯有意仔细地打量她。他看来必须得同她保持一段距离了。
“我准备骑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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