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一个冷颤,眼睁睁地看到有人拿了一把大刀,扯去大汉的衣服,剁猪肉一样地将人肢解,然后再将尸块直接抛到囚犯面前。
饿了几天的囚犯,顾不得生肉是人还是动物,抓了就往嘴里撕裂,满手满嘴的血泞……
喜鹊捂住嘴,以免自己吐出来,她连忙转头看向独孤兰君一一
他坐在一隅,双眼空洞地看着那名被割得只剩下骨架的大汉,他眼里的绝望及漠然,让她心痛得不自觉地揪住胸前衣襟。
「明天谁跟他打?」马脸官员指着独孤兰君问道。
囚犯们没人敢出声。
「你们这些孬种,竟然没人能打得过这个骨头一捏就碎的家伙?好吧,本官爷这就助你们一臂之力。」马脸官员朝左右使了眼色,让人把独孤兰君压在地上。
黑衣官员命令灰衣囚犯举起一根比手常还粗两倍的木棍,狠狠打向独孤兰君的右腿。
啪一一咔一一
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喜鹊大叫出声。
「不!」喜鹊弹坐起身,吓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看向独孤兰君,一抹灰魂正狰狞地攀在他的肩胛骨之间。
她这一叫,独孤兰君蓦地睁开眼,那抹灰魂也在瞬间消失。
「你的脚!你的脚!」她眼泪不停地流着,颤抖的手抚向他的右腿,不住地追问道:「还痛吗」
独孤兰君扣住她的手腕,黑黝晶眸定定地看着她,「你进了我的梦。」他眯着眼说道。
「对。」她的眼泪还在流,手却挣脱了他的掌握,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腿,非得到一个答案不可,「疼吗?」
「现在不疼了。」他捏住她的下颚,严声问道:「你是第几次进到我的梦里?」
「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看到你和梅公子一一就是罗盈在宫里的情况。」她哽咽地说出自己当时看到的一切。
难怪她会问梅非凡和罗盈的关系,独孤兰君紧抿住双唇,不明白她为何能进他的梦,难道是因为他在使用摄魂术时,她曾经不小心接触他的顶轮,他的气息流进了她的体内?
她见他沉脸不语,心里还是着急,急忙扯扯他的衣袖,又问」
「什么后来?」他的拳头紧握着,不明白她究竟看到了多少他的心事。
「那个叫人打断你的腿的坏人得到报应了吗?」她眼巴巴地望着他。
「直到我被送到奴隶拍卖场前,那个官员都没事。」他面无表情地说。
「那人早晚有报应的。」
「谁告诉你好人会有好报,坏人会得恶报的?」他冷冷地看着她,现在对她只有满腹的不满,谁要她胆敢进入他的梦中!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傻傻地张嘴问道。
「这世间多得是善终的恶人。」
「才不是!」喜鹊用力地摇头,双手叉腰,教训似地看着他,「我娘说过,恶人不会善终的,因为那些心怀恶念的人,即便活着的时候没事,可他们满脑子坏主意坏念头,死的时候灵魂也会不得安宁,这样是升不了天的,像我爹娘虽然也不是善终,但他们没坏心眼,早就已经升天享福去了,懂吗?」
独孤兰君瞪着她一脸认真的神态,却没和她争辩,因为一一
她说的没错。
恶人的气是混浊的,是张牙舞爪的,是不甘离世的,那样的气场就只能和浊恶情境相应,被带到同等独恶的转世处所。
这般情境,他比谁都清楚,因为他自小修习的摄魂术在海牢上夺取了大量的恶魂,魂气愈重,他的预知感受力愈强,却也愈来愈不由自主地倾向黑暗。
「师父,你没话要说吗」喜鹊一看他竟然没反驳她,自己倒先心虚了起来。
「你要我说什么?说我不是你师父,说你说的话是对的,还是说我很高兴知道你从此之后都能入我的梦?」
喜鹊身子一僵,此时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她双眸噙着泪,双唇颤抖地说着」
「也许。」
独孤兰君看着喜鹊红唇左右同时往下一抿,只差一步就要痛哭出声了。
「你哭什么?那些是我的经历,与你无关。」他皱眉看着她。
「怎么无关?我看到你痛,我也会觉得很痛啊。」喜鹊奇怪地看着他,不懂他干么问这么笨的问题。
「那不关你的事。」他说。
「没梦到之前不关我的事,梦到之后,就关我的事了啊,你是我师父,又不是闲杂人等,而且,你现在会啪地对我说出一堆话,代表对我也是不同了啊。」喜鹊急了,又去扯他的衣袖,「师父,万一我在梦里痛死,还是被吓死,这样还救得活吗?」
独孤兰君看着她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红唇,突然发现这个之前一看到他就发抖的傻丫头,现在对他说话的态度简直无法无天。
「不如你先吓死或痛死一次,我才知道我能不能救活你。」他说。
「师父,你很坏。」她鼓着腮帮子说。
「我说最后一次一一我不是你师父。」他努力凛着脸色说道。
「但这样叫你很顺口啊,不然要叫独孤公子吗?听起来很像在诅咒你一生孤苦啊,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干么取这么一个不吉利的名字啊……」
独孤兰君一语不发地起身走出树洞,不想听她继续叨念下去。
「那你至少告诉我,我以后如果一直进到你的梦怎么办?」她随之钻出树洞,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
「那你离我远一点。」
「才不要。」她斩钉截铁地说,立刻向他身边靠拢,还不客气地抱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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