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飘,飘得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累极了的时候又狠狠在他身上留了牙印儿,结果他满意地说:“这下你要的‘印章’都全乎了,别再拿鞭子抽我了,啊?”
她情不自禁在马车上笑出来,这男人,不正经起来一点正形儿都没有,但他的那些话,那些谋算,依然缜密到无懈可击。去试试。完颜绰暗道,为他,也为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手很多,朕心甚慰
就是开车的两位老司机辛苦啦
☆、fo
王药累了一夜,但心里是无边的亢奋,以至于顶着老大的黑眼圈,从晨起到中午,在部里阅读文牍,缮写文书,一点都没有倦意。和他同僚的几个在背后看了他半天,终于在午饭时笑道:“王兄,新婚大喜,还当注意身子骨。”
王药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地望着几个同僚,呆呆地说:“你们说什么?”
大家会心对视,笑而不语,只是拍拍王药的肩膀。午后,这些闲散的地方并无什么大事,找着借口三三两两都回去了。唯有王药还舍不得走,一个人对比着几份边关的奏报静静凝思。不知什么时候,他一抬头,突然看见赵王负手而立,在他面前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的脸瞧,吓得手一颤,差点把桌上的茶盏打翻了。
赵王笑道:“瞧你,如此专心,可是有所收获?”
王药起身,大剌剌笑道:“原来是殿下——哦不,是中政兄!”
赵王会意地笑着,打量打量王药手中的文书,又翻看一旁高高的案牍,低声道:“燕山以北,已经在下雪了!”
而汴京,还是秋高气爽。王药点点头:“过了燕山,气候就多变了,古人还说‘燕山雪花大如席’,我原以为夸张得过了,后来却发现,雪大的时候,比不上褥席,还是比得上坐席的。”他起身亲自到门口张了张,回身关了门,对赵王也低声地说:“吴王的舅舅任将军,长于水战而弱于马战,在燕山把守,实在是失策。”
赵王遥遥地指了指窗外,不屑地低声道:“有什么办法,刘太后看重他,总想着内里那层姻亲的关系,想为吴王多争点。”
刘太后的嫡亲侄女儿,是吴王的正妃,赵王提及时就是脸色不大好看。但他是个深沉人,默默地瞥瞥王药,叹了口气。王药便把声音压得更低:“汴京虽是个好地方——西索温洛,东镇齐鲁,背依燕赵,面控江淮,但是若燕山失守,汴京虽隔着黄河,到底一马平川。”
赵王微微一笑:“若是任将军守不住燕山,八十万禁军再给他这样的饭桶带领的话,天下就要易姓了。”他斜乜过来,眼角眉梢都是没有说出来的话意。
王药心里明白得很,低头说:“在并州布兵,只防不攻,夏国想要突破复仇,自然从幽燕动兵——燕山北面的耶律延休,是打仗的一把好手。稍扼永济渠的漕运,燕郡就要吃紧。”
赵王投来赞许的目光,点点头,不再说话,负着手悠悠地离去。
王药收了方才扮出来的一丝丝谄容,心底里冷笑了一声:卖国求荣,先是从这些想要权力想到不择手段的人开始。他又细细回顾昨晚和完颜绰所说的:若是东边燕山战事顺利,要请耶律延休不轻开杀戒,不屠城,不杀降,不扰民。
他默默然叹了一口气:他终归只是个小人物,蚍蜉一样微小,当命运的潮流朝这一方流过去,他首要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赵王的背影仍然在部院的甬道里,王药又眯了眯眼睛:不过,他这把剑尚在匣中,等机会来临,也未必不能撼动、拔除一棵参天大树!
夕阳西下的时候,王药才慵慵懒懒回到自己家。先是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母亲,一进门,他的笑容就凝在脸上,可还是不得不又重新拉开僵硬的嘴角,做出一个放松的微笑,上前给斜倚着迎枕的母亲请安问好:“娘,今日身子骨是不是好些了?瞧您今儿气色格外好呢!”
母亲身边,捧着药碗坐着的戚芸菡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片刻,回转脸时,大约也是如他一般扯出一抹微笑:“娘,四郎看您来了!他昨儿在部里忙,没能过来瞧您,我说今日要补来的吧?”她若有若无地一眼瞥过来,眸子里沉沉的都是话,但是一句都没说出来。
王药最搪得住这样的尴尬,没事人一样对母亲解释道:“可不是。新近也有几个同僚关系不错,有时候晚上一起喝点酒聊聊天,我也顺带知道些如今天下的局势。”
母亲见到自己的小儿子,满心忍不住的欢喜,这日气色格外红润,说话虽然仍不清晰,但似乎格外健谈,撇着还好的半边身子,努力把王药的手往戚芸菡的方向拉:“药儿,你们夫妻和睦,我也就放心了。早些生个大胖小子,也让娘乐呵乐呵,什么时候老天爷要收我,我也没有遗憾了!”
王药和戚芸菡几乎同时说:“娘!您在说什么!”
然后两个人都像碰了火烫的东西一样,同时闭住了嘴。
母亲笑了起来,一脸慈和,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晕开了。王药渐渐心里生出一些捉摸不定的恐慌,强笑着随着母亲说笑,却觉得她今日兴奋得实在不正常。
刚打头更,母亲就催起来:“你们白日里辛苦,晚上老陪着我做什么?横竖我这里又不是没人。赶紧的,回房早早休息去!”硬把新婚的小夫妻赶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却不能知道,戚芸菡的娇羞,王药的顺从,在出了房门之后,立刻像冰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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