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还不成。”天运看着作势要打电话的家伙,微微皱下眉头,心里暗自叹口气。
一干人等趴下之后,天运拎起外套,摇摇晃晃走人。
缩着脖子进家门,正应上许斐劈头一顿责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喝酒了?”
“嗯。”天运以为吹了一路冷风大概会好些,不知道被司空澜知道了会怎么说。
上楼,推门,咦,怎么小澜和洛轩正看着自己,还在床上没有穿衣服?房间摆设不对。走错了。天运咧开嘴,退出去,关门。
血气上涌,酒气也上涌,靠在墙边闭上眼定定神,听到屋内洛轩低低的咒骂和司空澜轻快的笑声。刚才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子又浮现在眼前,天运赶忙睁开眼睛,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扶着墙进了自己屋,一头扎进床里。
次日,天运赖床,号称宿醉。担心门被司空澜砸坏,顶着两只黑眼圈开门。“干吗,人家困。我要告你虐待儿童。”
“哦?虐待儿童?”司空澜挑挑眉,“不真的虐待下我还冤枉了,起床,谁说放假就没事情了。”
“不是吧……”天运被拎下楼,见司空澜并没打算再提昨晚的事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外。“家教?怎么可以占用我的私人时间……我还要打工的……”
“有长进,臭小子,已经树立法律意识了。不过这里我说了算……快打招呼,学画画还能顺便练习语言。你打工只能两小时,其他时间难道都要睡觉不成?”
于是天运度过了非常有意义的假期……打工,学习,继续死命喝牛奶兼打篮球,还有,偶尔偷偷想一下,那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一切简单有序地进行,天运顺利升学。大家的日子也如流水般轻快的流淌。偶尔遇到石头也会激起浪花或漩涡。
比如郝御风愣是搞了一套工作系统在全公司推广,一年几乎十个月住在瑞士,大部分事务通过网络和电话处理。虽然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已经不会再随意对女人绽放,冷峻的气质又迎合了另一类人的胃口。仍然会有不怕死的女人贴上来。
大家的生活情趣也在增加,比如……
“喂,打个商量,明天我回国,今晚让我。”
“不行。”许斐看看他,干脆拒绝。
“为什么?”怎么连这么好说话的人也会拒绝。
“你身上有股香水味,那不是小澜用的。”许斐看着那张黑下来的脸,有点想笑场。
“那是电梯里碰到个熟人……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啊。不要告诉小澜。”是不是待久了人的性格脾气也会互相传染,被洛轩掐着也就算了,怎么连许斐都开始腹黑起来。这两个家伙也不赖的,怎么没有这么多麻烦?
“人不能做坏事的,有了前科很难让人们改变印象。”许斐已经快绷不住脸。“好啦,今晚让你啦。”
天运的打工场所也从快餐店,中国餐馆,加油站,美术用品店逐步进入到慕氏的公司。天运不想经商,但是却想了解下司空澜忙碌的地方。而且就算在这跑腿打杂工钱也不算少。他要攒钱,准备毕业时上交的画卷。
“你都要毕业了,也不交个女朋友?”为了阻止同学们的好奇心,天运早已在外租了间屋子,只是隔三差五回来大宅吃饭。只是每次洛轩去探视,都闻不到半点异性的味道。
“嘿嘿。”天运只是笑,“看同学们谈恋爱觉得好麻烦,我还是好好毕业再说吧。”天运看不到带着墨镜的洛轩眼里闪过的探究。只是担心洛轩走了又要被那群八卦的女人围攻。
“那个……”洛轩要走,天运突然想说什么。
“嗯?”洛轩回头,发丝轻摆,面若皎华。
“想要获得幸福,必须要有与之相配的能力……也就是代价……对吗?”
这么优秀的男人,看到他们就会发觉自己的渺小。
洛轩顿了顿,弯起了嘴角,抬手在天运肩膀上拍了两下,转身走了。
“这算什么……鼓励吗?”天运叹口气,看向刚买好的空空的画布。
时光流转,天运竟然三个月没回大宅。
郝御风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这是他目前收到的最开心的礼物,虽然,其他两人也有。“八成谈恋爱了……”那小子现在也算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还是个优等生,应该不愁送不出去。
“好像在弄毕业作品。”司空澜凉凉的解释,臭小子,翅膀硬了就不要姐姐了,三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在那屋里发霉算了。
天运当然没有发霉,他的作品受到了导师的极大称赞。并且选入这届毕业生的毕业作品展。司空澜收到了邀请帖。
半人高的画布,厚实的油彩,灰色的背景,破旧的窗户前依着一个女孩。略凌乱的发,有些迷离哀伤的眼神,望向窗外的半张清秀的侧脸,罩着男士体恤,看起来垮垮的,却又纯纯的透着性感。整个色彩在窗外那轮升起的红日映衬下变得暖起来,笔触大胆夸张,整个画面有点印象派的感觉,看不清女孩真正的样貌,却可以让人感到共鸣。
穿着便装的司空澜和三个男人混在人群里远远看着,天运的老师正在提问“最后多问一句,这女孩是谁?”
天运想了想,露出他的小虎牙,“我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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