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原抚宁县令君应文之女。”她轻声说道,“我跟随父亲在抚宁长大,抚宁多得成国公庇护,成国公曾到抚宁巡查,小女有幸见过成国公。”
抬眼看着朱瓒。
“也有幸远远的得见世子爷一面,世子爷丰神俊秀英姿勃勃,令人难忘。”
她的眼睛很漂亮,娇憨又明亮,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星,再加上先前哭过,红肿泪痕未消,盈盈一脉,如同落满了星光的湖水。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再加上那一句令人难忘满含羞涩的话,谁能受得了。
朱瓒喝喝笑了,收回手摸头,一面将雷中莲的手向后一推,自己则跨开一步。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他笑着说道,脸上又不好意思还有难掩的得意,“我这人的确是令人过目不忘。”
随着他的这动作说话,原本刀剑生死相逼的三人已经分别的站开,雷中莲的软剑垂在手里,君小姐的脖子上只余下瘀痕,靠着柱子带着几分娇弱站立着,而她面前的朱瓒摸着头像个愣头小子笑着。
好像他们始终都是这样站立着说笑着,似乎一念生死的对峙只是幻觉。
站在门外的胡贵等人也在这时探头看进来,看到这愉悦的一幕便也笑了笑,收回视线。
“看起来新欢旧爱相处的挺好。”他对身边的人感慨的说道,“年轻人哭一场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君小姐对朱瓒施礼。
“唐突了,还请见谅。”她说道。
她没有再提他的身份,也没有再盯着他看。
确认了他是朱瓒,她的很多疑惑就解开了。比如师父留下的棋局为什么他能解开,以及为什么他会与他们在路途中相遇。
虽然有些细节还想知道,比如师父和他在一起说过什么,是怎么说到这个棋局的?但一来问这些只是让自己得到情感上的慰藉,二来问多了只怕会引起朱瓒的戒备。
毕竟通过这两三次的打交道可以得知他是一个很机敏的人。
惹上这样的人会很麻烦。
君小姐不想被人打乱了步伐。
“你看你又客气了。”朱瓒哈哈笑了,伸手拍了下君小姐的肩头,“咱们谁跟谁啊。”
这不是洒脱。这是不要脸。雷中莲心里确定了。
就在刚才他还差点杀死了她呢,怎么就谁跟谁了?亏他能说的这么轻松。
正要迈步的君小姐被拍的踉跄一下,看了他一眼。
朱瓒再次笑了。
“你不是说了嘛。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更何况你对我还久仰。”他说道。
君小姐对他笑了笑,刚要说话,那边啪嗒一声响。大家忙看过去,见是方承宇的拐杖倒在地上。
“承宇。”君小姐说道。
适才事情太突然。倒忽略了他。
方才的事吓到他了吧。
雷中莲忙向他走去要搀扶,却见掉了拐杖的方承宇不仅没有摔倒,反而迈步。
他的脚步踉跄,跌跌撞撞。但却并没有摔倒。
君小姐神情惊讶旋即露出笑容,冲方承宇伸出手。
雷中莲停下脚。
他知道这段日子君小姐在不断的引导方少爷自己走路,每天早晨晚上都会拉着他在屋子里院子里慢慢的走。最少一两步,最多也不过三四步。
看起来还不如一个学走路的孩子。
但雷中莲知道这有多艰难和不容易。方少爷可是一个瘫了快要十年的人。
小姐说大概到六月方少爷就能放下拐杖了。
现在看来是要提前了。
那个少年跌跌撞撞,走的很是不好看,就像一个醉汉,他终于走近了,没有像往常那样扶住君小姐的手,而是扑过去抱住了她。
“吓死我了。”他将头埋在君小姐的肩头,声音带着哭意大声的说道。
虽然是个比自己小一岁的瘦弱少年,但到底是个少年,这样猛地扑过来,君小姐被撞的差点摔倒。
她笑着晃晃几步站稳脚,也伸手抱住了方承宇。
“没事没事。”她含笑说道,拍着他的后背,“别怕别怕。”
方承宇抱着她不放。
“我都不知道,我原来这么怕死。”他声音涩涩的说道。
君小姐还没说话,朱瓒在一旁笑了。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因为自己还小,觉得还有很多日子可过,所以你们小孩子没想过生死。”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人都是怕死的,不用害臊。”
雷中莲看着朱瓒。
朱瓒转过视线看着他。
“这位大朋友你看我做什么?”他挑眉问道,“你也害怕吗?”
这个人…
雷中莲绷着脸没有说话。
“你不用害怕的。”朱瓒微微一笑,露出白牙,“你这个废人只要不发昏的跟别人动手找死,你就能活久一点。”
雷中莲额头的青筋暴起,但是他依旧没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人家说的是大实话,实力不如人可不是就只能自如其辱。
这边方承宇依旧抱着君小姐。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怕死的。”他说道,“可是刚才我真的非常非常的害怕,怕你死了。”
君小姐笑了,抚了抚他的肩头。
一旁朱瓒再次啧啧两声。
“小小年纪如此油嘴滑舌。”他说道,摇摇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君小姐拍了拍方承宇的肩头。
“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她说道。
方承宇这才直起身,面色满是委屈,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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