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罢了罢了,这孩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谁能为别人的人生负责呢。”蓝建业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躺下床。
六十七、忍痛捨弃。
蓝湖音的孕期进入第三个月,但她的身体情况始终达不到医生要求的理想水平。
自从怀孕之后,她就被惠斯荛强制性的请了长假,在家裡休养安胎。她每天要做的事情除了吃和睡,还有就是往医院跑。
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做一次检查,情况不好的时候还要打些营养针之类的。不到一个月时间,她那瘦弱的小手上就佈满了针孔和淤青。
蓝湖音坐进浴缸,将手放进温热的水裡,用毛巾轻敷着手背。虽然很辛苦,但她还是觉得很值得,在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内,她和斯荛的孩子,在一点点长大。
嘴边的微笑在看见浴缸的水微微泛着橙黄的颜色时瞬间敛去,而这橙黄的颜色竟渐渐变得越来越红……
她忽然意识到那是血……
“斯荛……斯荛!”她惊慌失措地喊着惠斯荛,苍白的小脸上全是冷汗。
在她喊第一声时就冲了过来的惠斯荛瞬间撞开了浴室门,他抓起浴袍疾步走向蓝湖音,替她披上:“怎么了?”
即使他扶着她,她仍全身发抖,声音哽咽:“……我、我出血了……”
惠斯荛面色突变,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赶往医院。
“怎么样?”惠斯荛心急地抓住刚拿到报告的林一俊的肩膀,表情严肃,脸色难看。
林一俊摇了摇头,“不太好。怀孕以来已经有两次出血,这都是先兆性流产的现象。而且,就目前来看,胚胎的发育也比同期的要缓慢许多。”
剧烈的心痛让惠斯荛一时无法呼吸,以致他猛地咳嗽起来。
“毒素的残留加上母体的虚弱,所以胎儿的成长情况比较慢,主治医生建议再观察一段时间。”最终的结果是怎样,目前谁都无法预测。
惠斯荛手扶额头,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回到病房时,蓝湖音已经浅浅地睡着了。
惠斯荛在她床边坐下,看着她苍白的脸,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内疚。他为什么要去碰那些东西,又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让她怀上孩子。
她受的这些苦,这些痛,都应该让他来承受啊。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有什么缺陷……她又该怎么承受?
他低叹了口气。
蓝湖音缓缓睁开了眼,转头看向惠斯荛,见他眉头深锁,“怎么了?”
“……有没有不舒服?”他的喉头很紧,声音听起来很压抑。
她摇头,伸手握住他的,“宝宝的情况不太好,是不是?”主治医生的话说得太过官方,她知道一定是惠斯荛不让医生告诉她的。
“……湖音,”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先不要这个孩子吧……”
她的手更用力的攥着他的,却还是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你说、什么?”
看着她变得更惨白的脸色,他真的很不忍心。可如果将来的伤害会更大,他宁愿现在狠下心:“湖音……”
“你不要说……不要说……”她慌忙地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向他,两手护在小腹上,“不要说……我不会听你的……一直都是我听你的……我不要……我不要……”
她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边掉着眼泪。
她看不见,在她背后的男人,同样红了眼。
六十八、和好如初。
在医院休养了一个礼拜之后蓝湖音终于出院了。在这段时间,除了基本的对话,她几乎不敢跟惠斯荛多说一句话,生怕他又提到那个问题。
惠斯荛心裡也不好受,蓝湖音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几天变得更加憔悴了。
午餐他特地让人准备了燕窝粥和花胶鸡汤,可是她吃了没两口,就摇头不肯再吃了。
“再吃一点。”他拿起汤勺喂她,可她还是摇头。
“砰”的一声,他重重地放下碗勺,语气极冷地说:“如果你再这样折磨自己,明天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本就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的蓝湖音,听到这无异于威胁的话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可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抽泣着。
看到她这个委屈又可怜的模样,惠斯荛既心疼又懊恼。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一碰到和她有关的事情,他就无法冷静。
“去睡一下。”他尽量放软语气,抱起她。见她还是在哭,他又冷声命令:“不许哭。”
蓝湖音抹了抹眼泪,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时让她不哭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不让他看见她哭就是了。
折腾了几天,两人都是身心俱疲,所以这个午觉两人竟都睡得格外安稳。
惠斯荛轻翻了个身,却感觉不到怀裡的人,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蓝湖音不在。没有由来的心慌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他立刻跳下床冲进浴室,她不在。
“湖音!湖音!”然后他快速跑到一楼,心急地不停喊她的名字。
正在厨房热汤的蓝湖音听见惠斯荛的呼喊,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心急地猛一转身,挥动的手正好碰到了放在流理台边的汤碗。
汤碗坠落的同时,热辣辣的汤就这样倾洒而出,几乎全部倒在了蓝湖音的腿脚上。
“啊——”她痛呼,差点摔倒在地。
好在赶来的惠斯荛眼疾手快,将她及时抱在怀裡。他抱她坐上流理台,将她被烫伤的脚放入水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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