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不言不语,静静看著父亲。
“是我……害死了利卡。”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即将来临,我的眼里,只有渐渐融在天边的那抹赤红色的亮光,然後悄然逝去,什麽都没留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也是一样的黄昏,浑身沾满血痕的母父拖著蹒跚的身躯,满怀欣喜回到家里,抱著我亲了又亲,却被晚归父亲当成怪物赶出门外……母父很害怕,却还是偷偷来见我,最後,他自己割开了喉咙。
殷红的血染红了他灰白色的头发。
金色的眼瞳呆呆望著天空,旁边是谁恣意麻木的笑,最终什麽都没了。
──莱伊,救我。──
我被吓醒。
望著颤抖的双手,发现自己被惊得满身冷汗,於是抬起衣袖擦了擦,不由走下床铺,来到门前,仰头望向天空那轮皎洁的月,然後迈开脚步。我疯狂的奔跑著,脚下是杂乱的碎石和落叶,我不知要去向何方,只知道心中好似燃起一把火,烧灼得身体很疼。
这不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
母父……怎麽会这样死掉?
我猛的摇头,向前狂奔,前方的路一片漆黑,夜晚的风呼呼吹向我的耳畔,脑子嗡嗡作响。
直到我被石头绊倒,狠狠磕到膝盖和额头,我才忍不住大声哭喊。
我的声音,像是鬼魅一般,游离在这样的夜晚。
无人知晓。
无人明白。
无人……理解。
第二天清晨我才回的家,我在村口又一次遇见了那只有兽耳的小雌x,我们抬目相视片刻,没有话语,正当我想越过他离去之时,他伸手递了一块干净的兽皮给我。
“额头,还在流血。”他轻声说。
愣了会儿,我还是接过了他的兽皮,但没道谢,就这麽离开。
一瘸一拐回到家,父亲焦急得像是老了好几岁,他一边替我包扎,一边抱歉地抱著我,说著一声又一声的对不起。
对不起?
握紧拳头,指甲几乎c进r里,而下一刻,我闭上眼,却轻轻地笑了。
语言真的是很轻易的东西啊,发生过的事,仅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了麽……
然後我去找到利迪亚,对於我的到来,他很是惊讶,却也厌恶。
“我来,只是想知道母父的事情。”无视他眼中轻蔑鄙夷的目光,我淡淡说道。
“哦?”他倒是很意外。
我笑笑,平缓说道:“因为昨天听父亲说了一些母父的事。”
利迪亚闻言,立马摆手,哼道:“哼,没错啦,利卡是波多卡从外面带回来的雌x,跟艾力一样……”说道这里,利迪亚愤愤回头,不由得恼怒起来,“明明就是雌x,耳朵上还长著兽耳,看著就恶心,而且还能兽化……”
说到这儿,利迪亚瞥了我一眼,“别怪我直接,你的母父就是个怪物。”
“兽化的时候完全失去控制,也没有意识,伤害了许多族人,结果只能把他驱逐,谁晓得他竟然还来,带走了你……”闻言,心脏猛地一跳,我微微抬头,对上利迪亚的眼睛,他继续道,“结果大家终於在林子里找到他,他见穷途末路,便当众自杀了……”
──莱伊,救我。──
脑子又是一阵疼痛。
从利迪亚那儿离开後,我整个人都觉得很不好,於是蹲在人迹罕至河边,默默望著水里的倒影。
而突然,一个身影猛地穿过树林,奔向这边。
我回头,看著他,而他也愣愣看著我。
是他。
那个小雌x,他被揍的鼻青脸肿,嘴角还流血了。见到我,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了过来,在离我有一段距离的水边清洗伤口。
“谁弄的。”许久,我问。
那双耳朵,微微动了动,他望向我,抿抿唇,然後说:“……无所谓。”
闻言,我看著他,好笑问道:“无所谓?”
“反正我也不会特地去记他们的名字和长相,所以,无所谓。”他淡淡的语气,g本不像柔弱雌x该说的话。
於是扯嘴一笑,我偏过头,看著缓缓流动的水流,说:“……是无所谓。”
气氛沈默了一下,他看了看我,然後问:“你为什麽在这里?”
“那你为什麽又会在这里?”
或许料不到我会反问他,他停了停,老实回答:“去找泰森。”
“泰森?”挺受欢迎的家夥,经常听人说起,於是玩味问道,“你喜欢他?”
本以为他会害羞否认,结果他却以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看著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喜欢他。”然後抹抹嘴唇站起来,他冲我笑了笑,坚定地说,“而且我要成为他的雌x!”
那一瞬,我呆住了。
眼前这抹充满元气的笑容,干净得好像不曾受过污染一样,而他眼瞳里的光彩是这麽纯粹,这麽温暖,这麽迷人。
他很快就走了,而我又一次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蓦地生出一丝怜惜。
但愿……没人能改变你的笑容。
尽管我知道这微乎其微。
原因,我再清楚不过。
果不其然,往後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少,人也越加沈默。
“离我远点!你这怪物!”远处传来的兽人不耐烦的声音,直至传入我的耳朵。
我轻轻阖上眼,安静地靠在大树背後,等到兽人离去,我悄然回头,看著被遗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
树枝的y影遮挡了阳光,只落下零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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