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回日本之前,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对方。」再多的交代也无法说完内心的牵挂,但是现在只能一下又一下触摸着二十五年来不曾离开身边的孩子。
「戒指准备好了吧?记得要跟着姊姊他们仪式的步骤喔!」
笑着回应母亲说好的不二抚摸着放在手心的暗灰色丝绒盒子,朦胧地回忆起跟手冢一起选择这样设计的理由。
他们从来不认为对彼此的感情必须要用有形的事物来证明、用普世承认的关系来命名,但是他们也同样清楚对于手里牵着的这个无可取代的人,不管是手冢还是不二,从来没有对彼此疏忽松懈过──正因为无时无刻不记得当初是花了多少时间用过多少心思想过多少细节,才真正把对方的手牵起,往后每一次面对不得不因为课业或是事业的暂时别离,他们的想法也就不只是寂寞而已。
从一开始的微笑相对、在球场上追逐对方真正的光芒,到后来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对方在球场、在情感、在人生中与自己同在,于是再也放不开手了。
彼此交握着手的时候总是会细细地抚摩。辗转地沿着修剪整齐的指甲、饱满的指腹、如同山棱起伏的指节(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触摸的悸动,第一次调皮地咬住手冢手指时恋人无奈的表情但是却把整只手臂都伸到他面前,这让自己怎么能不、怎么能不把整个人生交出去),一小段一小段像攀爬从来没有攀登过的山路,他饶富兴味地沿途探索,可是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脚步自己的身影自己的表情,也是那个人默然静守的风景。
即使是戒指设计纸图上每一根线条最纤细微妙的旋转,也是他们手心贴手背交迭着一笔一笔描画出来。迹部给他们好几位世界顶级的设计师名字让他们挑选着参考,可是把名单传真过来之后、昔日冰帝学园华丽无双的网球部部长用只有聪明人心照不宣的口吻说我认为你们想要的不是这样。不二微笑着打量手冢皱眉把那些名字都浏览过一遍,然后轻轻吻在自己额头上说:迹部太松懈了!竟然忘记把你的名字列上去。
然后把恋人夹在柜子礼密密麻麻的医学书籍之间某本素描簿抽出来,翻阅着那些尚未完成的构图只给他看,那几天因为准备期末论文没有闲暇加工的不二看到那上面简洁意赅的几笔眉批,可是那意见却是多么仔细。不二讶异地略为睁大了眼睛,可是很快地发自内心明白纵然生活多么忙碌距离多么遥远这几年来见面的时间如何短暂,只要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手冢的注意力跟他的手一样不曾把自己放开。
他走过去、把自己放到手冢怀里。怎么办?我想我以后一定永远无法赢过你。
那双手臂无论拥抱过几次还是让自己沉迷,但是小熊不明白的是对手冢而言、关心恋人这件事情也永远不会腻。彼此选择不同的人生发展道路已经剥夺了许多相处,以致于每次聚首共度的时光都像是太快结束的假期使人怅惘,而今年、他们终于不必再负担分处地球两端那么遥远的思念。
他们要到彼此身边去的决心,谁也无法阻挡,而在此之前,他们必须准备好面对全世界的力量。不二认为他跟手冢之间并非距离遥远就无以为继的关系,尽管有难以度过的片刻,但是如今这些也都化为戒指上寓意深远的环状年轮。
我的起点与终点,永远都是同一个人吶、手冢。
而那从少年时代到成长为青年之后依然沉默是金的帝王,迎接着恋人从还没相爱以来就未曾动摇的唯一视线,用轻得不能更轻的动作、却是重得无法再重的心意亲吻那对微微颤动的蜂蜜色睫毛──流转的呼吸拂过脸颊,熨贴不二闭阖眼睑的唇温柔得令人发烫。
不自觉吐出呢喃般叹息的不二下一瞬间不只是全身、就连呼吸也被对方毫不保留地占据,而他从来就不抗拒这深邃美好的疼惜。
毕竟,这世界上难得有人像他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同时获得了爱与被爱的幸运。
这幸运同时实现在当他们尽情爱抚过彼此的身躯之后慵懒地窝在沙发上对着戒指的草图做任何可能的想象,手冢从不多话,可是不二往往会不自禁微笑、因为恋人拥有独到的眼光。
他们的爱情共同酝酿出来的结晶正安静地嵌卧在丝绒盒子的软垫里,彼此手里拿的那一个都镂刻了无以取代的缩写名。
那位一年只打造五对手工镶嵌珠宝的白金戒环的老师傅招待两人现煮热咖啡并请他们在工作室稍候、花了两个小时仔细每一处细节之后,饱经岁月琢磨而留下属于时光刻痕的双眼认真严肃地端详手冢跟他,已见识过无数人物的老人不发一语良久,最后微笑着深深点头。
他说:「你们很用心、很用心。这里、跟那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一条线,其实却是两个不同的力道迭合在一起,它不是一张草图,而是两个人人生的地图。」
不二感觉到手冢握着他的掌心围拢过来轻轻握紧。
他们过去一路走来不曾松开的坚定或许只有他们知道其中真正的滋味,可是也有人看在眼底、具备无须强求的善意就便理解了这个道理。
这个要接受他们一生仅此一次委托的人完全明白这个设计的意义,知道他们对彼此始终如一的用心,他们对爱的坚持不需要向这个世界声张,可是也不需要隐藏。
那段从青春期延伸而来充满许多记忆的光阴将他们牵引到今天这里,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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