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土屋相距的都比较远,一直走到村落深处,村民才停下步子,指着不远处一座较大的土屋后壁说:“那里就是医生的家。”扎非点头道谢,然后掏出一张钞票塞给村民。村民起初还推辞,后来也就收下了,心里暗叹:果然是医生的朋友,和医生一样的又有钱又大方。
村民离开了,众人接着往前走,一直走到土屋的后墙根底下。扎非示意其他人等在这里,自己和卡扎因绕到了房前。
土屋正面居然是按照庄园的建筑规矩来的,正屋门口还用半人高的简单土墙围成了一个小场院儿。奇洛身穿家居白袍,正坐在场院儿里一脸笑意的低头逗弄怀里极小的一个小婴儿,嘴里还说着:“宝贝儿,宝贝儿,看看爸爸,爸爸在这里呢。”
卡扎因当场变了脸色,紧握双拳的走进围墙。
奇洛这才察觉有人来了,他以为是仆人,不紧不
慢的抬头,然后就僵在了那里。
卡扎因根本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夺过婴儿的襁褓,然后就是一记重拳砸在奇洛的脸上。奇洛直接就从小木椅上翻滚到了地上,鼻血直流。
小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卡扎因这才低头看向怀里。小小婴儿的肤色是水蜜色的,因为被抱的不舒服,边张大嘴巴哭着,还微微挣动小胳膊小腿儿。
奇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不料卡扎因身后的扎非又上前对着他就是两脚。奇洛终于惨叫起来。
屋里的林可欢因为疲倦才刚刚睡着没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孩子的哭声,她以为奇洛会马上就哄住的,所以并没有立刻起来。等到再听到奇洛的惨叫,她的心一颤,爬起来就往外冲。
她看到了门口的人……她变成了一尊石像,无法思考,无法说话,无法行动。
婴儿还在啼哭着,可他的父母就那么互相傻呆呆的一直对视着,一起僵硬着。
奇洛的仆人从不远处的另两所土屋里跑过来,却被守候在外面的军官轻易的全部制服拿下。
扎非仍然没有放过奇洛,又是几下重拳,奇洛一边惨叫,一边爬向林可欢。也许她能救自己。
林可欢小腿被奇洛碰到,奇洛求助的仰头看着她。林可欢终于有所反应,低头看到奇洛鼻青脸肿,一头一身的血,惊呼着蹲下身子。
扎非不等林可欢的手碰到奇洛,先拉住奇洛的两个脚脖子用力往后一扯,拉开了奇洛和林可欢的距离,然后一脚踏上奇洛的后腰,拳头尽数落在奇洛的脑袋和后背上。
林可欢惊恐的大叫:“不。住手。”情急之下就去拦扎非。扎非回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林可欢也倒在了地上。
卡扎因是又怒又气又急,他恨不得撕碎了奇洛,更看不得这个时候他的小猫还敢护着那个混蛋。
扎非完全是一副要把奇洛活活打死的架势,林可欢爬起来扑到卡扎因跟前,虽然能够再见到卡扎因,令她震撼、激动、高兴的就算下一刻就死去,也在所不惜。可是奇洛对她母子有大恩,她实在无法忍受眼看着奇洛被打死在面前。她顾不上其他了,先苦苦哀求道:“不要打他了,求你让他住手,不要再打奇洛医生了。住手,住手,你让他住手吧。”
卡扎因的脸色铁青,愈发凌厉狰狞起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挤出牙缝:“他、死、有、余、辜。”
简单的五个字,让林可欢如遭雷击,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急切而有些生气的说:“为什么?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是他救了我,救了我们的孩子,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卡扎因紧紧逼视林可欢,声音不大,却冷得彻骨:“他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要救我们的孩子?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最后一次跟你在一起,到现在也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可是孩子却已经生出来了,甚至,我刚刚亲耳听到了他对这个孩子说,他是爸爸。”
几秒钟后,林可欢才明白过来,一下因为激愤而满脸通红,颤声说道:“你,你什么意思?你竟然怀疑……怀疑……我和他……”
卡扎因冷冷的打断:“我只知道我们阿拉伯的男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为别人抚养孩子,更不会眼看着别的男人和自己的女人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婴儿啼哭的愈发厉害,已经开始有点打噎嗝了,林可欢咬牙从卡扎因怀里接过孩子,心疼的轻拍婴儿的后背,恨恨的说:“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奇洛医生是无辜的,你们如果打死了他,迟早会后悔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既为自己和孩子感到委屈,又为奇洛感到痛心。
卡扎因怒瞪着她,然后从后腰间拔出一支短小精致的消音手枪,对准了已经昏死在地上的奇洛,冷然的说道:“我杀人从来不会后悔。扎非,你让开。”扎非闻声直起身子,从奇洛身上撤回右脚,往旁边退开两步。
林可欢大惊失色,急切的喊道:“不!你疯了吗?”
几乎同时,低弱的枪声响起,即便有婴儿的哭声掩盖,仍然清晰的传进林可欢的耳膜。她身子剧烈一震,直直的看着卡扎因,卡扎因也盯着她。几秒钟后,林可欢扑上前,左手紧紧抱着孩子,右手胡乱打在卡扎因的身上,歇斯底里的哭喊出来:“你为什么杀死他?为什么要杀死他?他救了我,救了我们母子,他犯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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