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谁犯下的错。她一直向声讨旁人,孰不知,自己才是害人至深的一个。
假使她可以乖巧一点,假如她可以懦弱一点,假如她可以愚蠢一点,现在会不会不是这个结局呢?命运不言不语,尽情地摆布着众人。得到这个结果,她确实自由了,但是她却背负了太深的罪。她的精神已经无法自由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回顾。
才离开数日,当她再次看到桃子的时候,她才发觉桃子像是病入膏方般,整个人憔悴不堪。她有点倦怠,只是稍作询问便再无其他表示。
她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将精力重新投放到学习上。她每天早出晚归,一切才仿佛回到原点,她又变成了那个封闭的自己,本能地拒绝外来的人和事。
某天晚上,她一如往常地上网查找资料,突然收到了一件邮件,寄信人是桃子。她打
开邮件,看到开头写着“作为一个将要自杀的人”她的心就震了一下,接下来的内容让她越看越是心惊,里面字字句句皆是绝望,最后一句更让她如坠深渊——我以为我可以与你做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甚至更多年的好朋友,没有料到,这个数字居然定格在“二”上面。
她冲出了去,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了她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她开了灯,发现桃子并不在房间。她回到房间找起手机便狂拨桃子的电话,她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一直在颤抖,滑了几遍才成功拨打电话,但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几乎让她绝望。她抛开手机迅速地回复桃子的邮件。因为紧张,她输入的语句都是语无伦次的,一连发了好几封,她才肯停手。
在焦虑的等待中,她的神经变得十分脆弱,巨大的恐惧感深深地笼罩着她。屋内寂静地可怕。她再也受不了,拿着手机便往外走。她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能够快点找到桃子,便有机会阻止她做这种傻事。
她一边跑一边打电话给桃子的同学以及老师,与平日无异的路道今晚变得漫长与黑暗。
最终还是警方找到了桃子,在学校的天台的角落里。那时她已经全身僵硬,鲜血已经将他视为珍宝的男士夹克衫染湿。法医初步鉴定,她的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
她被带回了警局,一切的事情都像被人推使着似的,她并无意识,怎么回想也不曾搜索到任何记忆。
到了后来,她才明白,那封邮件是定时发送的,待她收到该邮件的时候,桃子早已经……
安凝木几乎崩溃,上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尽管受到了别样的伤害,但起码不是她一个人面对。如今她孤身只影远在他乡,她慌得将要疯掉。她几乎她不愿意在此地多留一秒,她快速办妥了各项手续回国。
她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如从前一般洒脱地离开。
她不喜欢陌生的城市,香港与g市,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g市。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厌恶安家的人。随后,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借口。
她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从这个恐慌与悲伤里走了出来。或者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她此后对待事情都变得十分淡然,生怕一不小心,便会陷入了自己构建的囚笼里,最终万劫不复。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加舒心,她努力地让自己过得充实。她不仅找到了固定的工作,甚至在闲时也尽量她接近
人群,不想将自己封闭起来。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得到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会在12点前修改完毕的,没想到改得太多了,改着改着今天就来了……
如无意外,今天正文就会完结了。
67、在你名下
安凝木连腹稿都没有打过,但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别流畅,这些话似乎早就在心中讲述了千百遍,只等他来倾听。
这么多年的事在脑海中快速闪过,似雪片掠过星河。如今她的情怀已经不似昨天,时空中交错的感觉,微妙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听着她将往事娓娓道来,施浩晨一直不说话,只是在听着特别揪心或惊心的时候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
“我真想没有想过会重遇你,不然我现在会过着很平淡的生活。不会伤到伤害,不会感到难过,更加不需要将这些过错重新翻出来。我可以逃避,我可以将这些不堪的过去全部藏起来。”她的嗓子已经微微沙哑,但话语依旧平静,仿佛一切都波澜不惊。
说到这里,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又是一紧,她抬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观察他的样子。他嘴角微沉,表情莫测,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恨我吗?”她轻声问。
那个整晚都在沉默的人终于动了动唇,说了一个字。她的头贴着他的胸前,那个字自他的胸膛传到她耳里。
这“恨”字,不是任何人也承受得起。
她像是动怒,有力地将他撞了他一下,两人便顺着长长的沙发倒了下去,她骑坐在他的腰上,手撑着他的肩。头发将她的脸挡住,两人静静对视,越是平静,背后的风暴就越是汹涌。她弯下腰,柔软的胸贴在他的结实胸膛,长发滑过他的脖子,酥软的感觉蔓延全身。
“恨我,就吃了我……”她在他耳边低语,还伸出舌头在他耳垂上一下舔了,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最终了下来,触摸着他精壮的腰身。
他的目光放肆地黏在她身上,勾起薄唇,样子张狂且邪恶“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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