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总编室的楼层,过了一会,才缓缓下行。电梯门一开,舒畅看到只有莫笑一个人站在里面,于里柱:着个纸箱子。
“吉子很重吧,莫秘书,我帮你。”舒畅好心地接过箱子,一托到手,才发现箱子很轻,她低头,只是一些个人用品和几本织毛线的书,不是吉子。
她讶然地抬起眼。
莫笑微微一笑,“我今天辞职了。”
“出什么事了?”舒畅呆住,莫笑好象再有几年就到退休年龄了。“总编不好相处?”她有点路见不平地问道。
“不是,是我主动辞职的。”
不会吧,现在一辞职,那大把大把的退体金不久全没了,前几十年辛苦工作为的是什么呢?
莫笑看出了她的疑惑,温和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裴总让我去恒宇帮他。我做了他三年的秘书,彼此都习惯了,而且他给的薪水比《华东晚报》高许多,退休金也很高。我女儿在国外找到工作了,我也没什么么事,想想就过去吧!”
舒畅一怔,“你要去香港?”
“不,我就在滨弘分公司。香港那边,他另有秘书。”
“呵,我以为你对他印象不太好呢!”
舒畅不太自然地挪开视线,鼻尖上渗出了密密的细汗,“你以前说,这样的男人,你不会愿意把女儿嫁他的。”
“我现在还是会这样说呀!裴总是位称职的上司,但作女婿,我不接受,虽然他英俊、成熟,也多金。他出身豪门,普通人家的孩子嫁过去会辛苦,这个可以克服。不能克服的是,他心里面有爱的人。”
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舒畅。
舒畅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舒畅,你……还要让裴总等你多久?”莫笑问。
“他……于吗等我?”舒畅张口结舌。
“舒畅,你要一个男人怎样爱你呢?”电梯列这底层,两人并肩住停车场走去,“我可能是报社里唯一的知情者,裴总他对你,不只是同事之间的感悖。他其实完全可以早点向你挑明的,但他考虑到你的自尊、敏感,怕你乱想你所做的一切,是他罩着的,而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他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你面前扮演一个严厉的上司。是他买的。你发表的每一篇稿子,他会剪帖成册,然后建议你写书,给你联系出版社。你每次出差住的酒店,不是人事处安排的,而是他上网亲自为你预订的,不然怎么你一入住他就打电话过去,时间掐得非常准,你定好归程,每次他都恰巧在报社,那也是他故意安排的,就为见见你。直到等着你有了自信,他才决定表白。她在,他每天都会打下电话问我你好不好,因为你不理他,可他想知道你的消息,只能这样找我打听。我这一辞职,他就没消息来源了。”
两人己经走到了莫笑的车边,舒畅耙箱子放进后座。她一直低下眼帘,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畅,你是介意他的前妻吗?”莫笑又问。
舒畅苦笑,“莫秘书,一时半时真的说不清。叶聪还在等我,我先过去啦!”
莫笑默然,感觉这小丫头有时真执拗,裴迪文以后一定很辛苦。
不过,对于相恋的人来讲,苦也是疼。
叶聪搭舒畅的车回家,他向舒畅推荐一家新开的上海菜馆,说小菜做得特棒,舒畅没有接话,把他送到公寓,就调头回家了。
舒祖康和于芬坐在院中扒花生,是邻居从山东老家带回家的新花生,红皮,粒大,成成千花生,特别好吃。
“唱唱,宁致最近都忙什么呢?”于芬拍拍身上的花生壳,洗手端晚饭。“他都快一周没来我家了,我打电话过去问,人家说出差了。”
“忙工作呗,他可是总经理,哪会那么闲。”舒畅随嘴按道。宁致好象是慢慢地从他们家的生话里走开了。她打过一次电话问他手怎样,他说他在开会中,不方便说话。以后,他也没回过来。
戒指和新房钥匙,他也没再说起。
舒畅想,可能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吧!她的心情不禁一松。
“那他公司能中北城开发的标吗?”舒祖康问。
“竞标的公司实力都很强大,想中标,挺难的。”舒畅中肯地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爸妈,“爸,街坊们都想搬去东城,那儿房价相比较便宜些,也热闹,我们也住那边,好吗?”
“我也想和街坊们近些。但是离你们就远了。”
“能有多远,滨江这么大。”
“宁致同意吗?”舒祖康縻去看过那个豪华的夏式公寓,谈不上有多喜欢,觉得住在那儿很不自在,象穿了件不合适的昂贵衣服。
舒畅眼殊转了几转,“他当然同意,我和他说。”
“行,那明天你去东城看看有没合适的房子。”
“好的。”舒畅笑了。
政 府对北城区的开发势在必行,拆迁是肯定的。舒畅考虑到爸妈年纪大,不要等着拆迁在眼前再搬家,她想着看好房子,装修好,早点搬过去,然后再与拆迁部门谈拆迁也不迟。
接下来几日,她找房市版的记者问了一些消息,做足功课,拿了沓广告,下了班就穿行在东城的市区,从一个楼盘跑向另一个楼盘。经过一个火热的夏天,房地产市场更加是热气腾腾了。滨江俨然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到处是新开发的楼盘,各式广告打得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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