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拧拧眉,“现在海归派在中国大陆已不那么吃香了。工作不太好找。”他沉吟了下,“你去香港看看吧,我有个叔叔在那边一家保险公司做主管,我帮你推荐下。还有。宋思远也在那。”
宋思远是两人大学同学,没等毕业。因为父亲病重。急急地就回香港了。
宁致听取了山姆的建议,把温哥华的房子处理好。提着简单的行李去了香港,宋思远来机场接的他。
宋思远的父亲已病故,他现在恒宇地产公司做市场部经理。发展得不错,眉宇间意气风发。
宁致不由得对宋思远露出羡慕的神情。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其实我也是沾了堂姐的光,才进的恒宇。”宋思远耸耸肩,对宁致说,“我堂姐宋颖是恒宇未来接班人裴迪文的未婚妻。对了,你想见识下香港上流社会的生活吗?”
宁致有些不解。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慨上帝造人是偏心的。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坐拥千金。如裴迪文,恒宇董事长的长孙,如我的堂姐宋颖,荣发银行的千金小姐。他们的结合,简直就如锦上添花。我们就是奋斗一生,也不及他们的皮毛。而他们根本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宋思远愤愤不平地说道。
宁致微微倾了下嘴角。这些话,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体会到了。同样是父母生养老的孩子,人家娇惯如小世祖,而他。自幼就流离失所,背负着父亲携款外逃的心理y影,忍受着母亲的埋怨。
这样的不公。难道他能指责上帝吗?
生活,除了忍受还得忍受。
他很快在保险公司找到一份工作,租了个陋室,象众多白领一样,每天在港城奔波着。
有一天,宋思远过来,带他去租了套礼服。然后去了香港最豪华的酒店。当他踩着松软的羊毛地毯走进鲜花簇拥的会场,看见站在最前端的一对男女,他第一次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存在王子与公主的。
“那就是裴迪文,让人扼腕吧,身家过亿,长相又英俊。真是天下的好事全给他一人沾去了。”宋思远给他端了杯香槟,轻叹道。
他眼一眨不眨。何止是裴迪文,身穿昂贵婚纱的宋领不也美如天仙一般吗?
真正的一对璧人。
镇光灯响成一片,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他与宋思远只是角落中两个看景的观众。
他低头看着自己租来的衣服,再看看裴迪文手工制作的精致西服。嘴角掠过一丝苦涩。
爱情,是奢侈的消费品,距离他太远太远。
上班、下班,保单、提成,宁致忙得昏天暗地。在这一团忙碌中。他感觉到象站在浓雾之中,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他的一生就要在这忙碌之中度过吗?他很茫然。
宋思远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神情很亢奋,“宁致,你知道吗。大陆现在如同一座金矿,香港人前赴后继地去那里淘金。而房地产业是金矿之中含金量很高的一块土地。我有个想法,这几年,我在恒宇也积下了这方面的经验,你是学建筑的,我们合伙开个房地产公司吧,去大陆发展。怎样?我连公司名称都想好了,就叫致远地产公司。”
宁致一震,“可是资金呢?”
宋思远自信地拍拍胸膛,“你弄个规划报告。我去找我堂伯。争取说服他投资。”
宁致听得心中撩撩欲动,花了一周的时间,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兴冲冲地与宋思远去了荣发银行。
宋思远进了董事长办公室,他坐在外面等。
时间漫长得象静止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宋思远耷拉着头,从里面出来,对着他苦笑,“堂伯说我是自不量力。”
他安慰地拍下宋思远的肩,谈不上很失望,毕竟成立一家地产公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宋思远却被打击到不行,“我去那边抽根烟。”他把报告塞给宁致,指指外面的阳台。
宁致捏着报告,僵立在原地。
一阵诱人的香气从身后袭来,他侧过身,正对上一位高挑、火辣的女子灼人的视线。
“你……就是志远的合伙人?”女子似笑非笑。
他点点头,认出这女子是婚礼上的公主宋颖。
宋颖娇媚地噘起嘴,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象看一件待估商品。“其实呢,想说服我父亲投资也不难。你那报告我看过,开始可能有点难,但以后潜在利益不小。”
“宋小姐,你会帮我们吗?”他心中一动,结结巴巴地问。
宋颖一挑眉,轻挑地弹了下他的额头,“我的忙可不是白帮的。”
他苍白着脸,唇紧抿。
宋颖咯咯地笑了,凑近他,对着他耳边柔声细语,“如果你做我情人,这个忙我肯定会帮到底的。说真的,你长得很俊美,就是表情冷了点。”
他呆愕地瞪大眼,“你……不是结婚了吗?”她的老公是堪比完美的裴迪文呀!
宋颖脸突地一冷,“不要对我提这件事,我的婚姻形同虚设。你如果同意,我会在下周的晨会上帮你们力荐,如果不同意,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原来王子与公主的生活并不全然幸福。
他没有立即答复宋颖,他有自己的底限,有自己的尊严。隔天,他被一个同事斧底抽薪,丢失了一个大的保单,被主管骂得狗血喷头。他看着主管口沫横飞的扭曲的脸,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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