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小心地走过来,放下一些点心,关紧了那道门,月光从一边悄悄地走过来,握住鱼悦的手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是谁?”云倾童看着月光问。
鱼悦反手握住月光的手看着他笑着说:“给我温暖的人。”
云倾童呆了一下,无奈地苦笑:“这样啊……哦,我来告诉你,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昨天再次结婚,对方是个小学老师,收入不高人很本分,他在边城的小学当校长,他妻子去世许多年了,有三个孩子,大的已经结婚,剩下两个都在上学,他从来不知道我的过去,是乐医之外的那个世界的人。”
鱼悦轻轻抚摸着月光的手背,他看着那只漂亮的手:“那么,恭喜您了。”
云倾童瑶摇下头:“也没什么可以恭喜的,大家都要活下去的,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我来是尽我最后的努力,你爸,他恐怕,不行了。”
鱼悦惊讶地抬头看着她,云倾童的脸上并无悲哀之色,她就像说邻居家的不幸事情一般,甚至带了一份邻人的同情和惋惜:“恩,他要死了,他是自杀,他服下了大量的致命毒药,你即使去看他,他也认不出你,昨天晚上我去了,他看着我哭,只是说
不出一句话。你还是去一下吧,无论如何,即使是他是个坏人,你总不是坏人吧?给他一些慈悲,这样,最起码你再次想起那个人,总归是没有遗憾的。”
云倾童说完,站起来,她打量了一下这间客厅笑了下:“等孩子出生,我也布置一个这样的客厅。”
鱼悦跟着站起来,他看着云倾童:“您……”
云倾童温柔的带着笑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是被祝福过的孩子,是带着我的意愿、完全继承了我和他爸爸的血脉出生的孩子。”
“那么,您多保重。”鱼悦看着她,不知道再和她说点什么好。
“照顾下知暖,她太像你父亲了。”云倾童说完,拿起手包离开了这个地方,她甚至没再回头看一下自己的儿子,她的脚步急促,解脱了一般轻松地离开。鱼悦看着她的背影,久久地看着她。
不一样的清晨
每天傍晚,包四海都会带着易两来到这个小山坡,做乐医的治疗练习。一样的地方,今天却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这里是黎明,不是他每天秘密治疗的傍晚山崖,他觉得此处格外的美丽,格外的清新。
他看着远处那一轮浑圆的,红彤彤的暖阳,是如此的完美无缺,那是世界上最最规范的圆。是的,没有比他看到的那轮红日更加圆的圆形了,它挂在山的那一边,此刻未散发出它的热度,只散发了它温暖的红色。
山崖上,从早炊人家缓缓升起的烟,变成袅袅淡青色在山崖下盘旋着,上升着,缓缓的来到包四海的脚下。山崖一溜烟的孩子嬉笑着奔向学校,包四海默默的感受着,感受着他们现有的,和即将到来的幸福。
包四海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家人,今天,在这里,能和他身后那几个人一起在这里合奏,他想,这是他此生都无法忘记的记忆,即使有一天他死了,他也会记得这一天。
“这里,是白水城的最高点,从这里看上去,你不觉得这个城市就像一粒美丽的珍珠吗?”奉游儿看着远处的建筑,他生在这里,也长在这里,他的这句话,说给田葛听。
田葛拿着他的那块软布,擦拭着他的医器,那是他最珍惜的东西:“恩,挺好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小店市最漂亮,那里有海。”田葛这样说。
“嘘……”帝堂秋小声的对大家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鱼悦抬头,远处那轮暖样已然消失,在白水城的某个方向,低低的丧炮声缓缓传来,一声,接着一声。
随景深,死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再吸引住他的注意力,所以,他觉得他累了,接着他放下一切尴尬的笑了下,消失在这个世界。他创造了一个奇迹,一生唯一创造的最大的奇迹,他成为吴岚第一位自杀的乐医。
随景深死了,作为吴岚四大家族的旧族长,乐灵岛给了他最大的尊荣。这个时候,没人会再触及这个可怜男人的尊严了,他躺在那个奢华的盒子里,送葬人为他绑上丝带,他的妻走了,他的子未来,他的女不能送他,因为某种传统。送他的只有他可怜的,头发掉光的老父,还有他年轻的情人和那个可怜的私生子。
有人哭了,嘴巴里说着随景深的好话。
“可以抬走吗?”送葬人要合起棺材。
“不可以。”随伯禄摇摇头。
随家大大小小几百上千的人,看着这个从权利场顶峰掉下来的老人,没人违逆他,即使他不再能支配任何人。
“爸,您看,客人们,家里人,都站了很久了。”随景致小心的问父亲。
“不能抬走,他的孩子还没来,即使他是不合格的父亲,景致,你没看到吗?你哥哥的眼睛睁着呢,他在等人,等一句话。”随伯禄指着棺材里死不瞑目的随景深对小儿子大喊着。
随景致点点头,悄悄看下人群里唯一坐着的那个人,琴汐冠。
琴汐冠,冲随景致点点头,如果能等到那个人,能看到那个人,他不介意等。
鱼悦看着远处,到底,他也没去看他,即使他知道他要死了,他也没去。
他站在山崖上,拼命的想想起一些什么,比如一些美好的记忆。他在自己的思想里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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