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行书他们每人去挑了两块料子,最后索性让园子里每人都来领一块,太平甩手将这一通乱七八糟的都丢给少安,自个儿掂本书找住同园子不同院子的明缘去了。
暗流
那日当众挑衅太平后,汀筀本以为母亲会训斥他,然而母亲却连召唤他都不曾,只是几天后让人来通知,说给他下了禁足令,自日起,一直到明年正月他出嫁,他都不得迈出园子一步!他冲去找老太君哭诉,老太君却罕见的厉声呵斥了他。
从老太君那哭着跑回来,卫汀筀进屋就砸了花瓶,周氏官人忧心忡忡的跟着儿子过来。
“汀筀,听爹的话,别闹了,再惹你娘生气,你娘真生气了谁也护不了你。”
“她打她打,让她打死我好了,反正她心里本来就没有我们!”
“汀筀,这次是你不对,你……”
“爹,你先出去。”卫汀筗进来,对父亲淡淡道,周氏官人担心的看着儿子,又看看女儿,轻叹了口气,带着侍僮下去了。
卫汀筀从床上坐起身来,仰着头,倔强的瞪着姐姐。
卫汀筗看着这个自小被她和父亲宠得异常娇纵的弟弟,冷凝着脸,淡淡道:“你知道你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吗?”
卫汀筀不屑的冷哼一声,旁人顾忌那太平世女身份,他可不怕她!
卫汀筗的声音越发的平淡起来:“明缘禅师俗家姓什么,你可还记得?”
卫汀筀身体猛的一震,脸突然一点一点的苍白起来。
明缘禅师俗家姓濮阳,是濮阳家老太君嫡出的最小的儿子,濮阳老太君的长子,明缘禅师的长兄嫁了沈家当正夫,正是汀筀明年正月要嫁的沈家三小姐的生身父亲,按辈分,汀筀还得唤明缘一声小叔叔。
把这些渊源想起来,由不得卫汀筀脸不苍白,听说,濮阳老太君得明缘禅师的时候,长子已经嫁入沈家近三年了,尚没有生育,一直把这个父家弟弟当自己孩子疼。这事要是让沈家夫君知道了,日后他进了门,公公该怎么看他?
看弟弟已经脸色发白,卫汀筗有点不忍心继续打击他,但为了一绝后患,免得他不死心再闯出什么祸事,还是决定一次跟他把话说清楚:“你再仔细想想,四妹她爹是谁?君家数百年手握军权,君家人历代疆场纵横,一生面对暗杀刺杀无数,能没有一点防卫势力吗?君家现在虽说是没落了,但你以为那些暗地里的东西就一点没剩下?四妹跟我们同姓卫,却是实打实的君家当家家主,当众意图羞辱君家家主,好在你不过是一个无知男子,如果换成是姐姐我,恐怕现在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
“可是……可是……”卫汀筀结结巴巴的说不话出来。
卫汀筗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三弟,没什么可是的,你再休想其它,好好呆着准备嫁妆吧。”
“姐……”卫汀筀愣愣的看着神情突然有些萧索的姐姐。
卫汀筗伸出手来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淡淡道:“弟弟,你可知道,姐姐若真有心于她争斗,此刻,你早已不在这里了。”
卫汀筀若是第二日便无声无息的突然暴毙了,太平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吧?因为无知男子的几句话就把亲哥哥给弄死了,对于预备面对上流交际的太平,这个名声……
姐姐走后,卫汀筀神情呆滞的坐了很久,直到周氏官人放心不下又过来看看,他才一把扑到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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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姚皇宫,皇帝起居的昭阳宫。
昭明殿,书案上摆着厚厚一叠资料,景帝姬嬽并没有拿起来看,单指敲着书案,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康擎世女卫太平,并不如她自己所想的,一直安分老实,人不闻鸟不知的躲在寺庙里太太平平。事实上,如何她看到这堆资料,准能立刻跳起来揪着景帝的衣领强烈谴责其侵犯个人隐私权。
一切的起源来自永昌七年,太平要知道其中缘故,保不准能掐死忍耐力不够的自己,时光若能倒流,哪怕让她一天听足12个时辰的和尚尼姑一块儿念经,她也绝对不会跳出来。
永昌七年,太平九岁。
这天,秋高气爽,太平难得心境来了,勤快的跑去爬山,运动范围当然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从护国寺爬到另一个山头的相国庵,累了,趴相国庵后草地上小歇,正好是相国庵的尼姑集体做晚课的时候,百来人集聚在大殿上念经,那个效果……
已经忍受了九年的太平,慢慢爬起来,缓缓挪动身躯,强行压抑住抽出那个最大的木鱼棒槌照着光头一个个砸过去的冲头,满头草屑的站在大殿门口双拳紧握的忍受了半个时辰。等经念完,再等小尼姑行礼老尼姑答礼完,一把拖(她想拽来着,但身高不够,客观条件不允许)着觉慧老尼姑回禅房。
“觉慧婆婆,你让大姐姐们念经念好听点,好不好?”九岁的小太平,乖巧的直身跪坐在团圃上,一脸“天真”的眼巴巴望着觉慧大师。
觉慧大师眨巴了一下眼睛。
“就是那个,念经,大家在一起念同一部经,规定一个固定的调子,跟爹和我一起唱歌一样,就不会太吵,还会很好听哦~~”小太平挥舞着小胳膊比比划划的解释。
觉慧大师又眨了一下眼睛,不解。
我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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