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生日的时候,节俭的父亲还是托人从日本捎来了一箱fillico,因为当时参加生日会的,除了贵族学校的同学外,还有他们的父母,为了女儿,父亲还是舍得花钱的。
其实在她看来,除了瓶子很精美外,水的味道略带甘甜,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了。
此时,乐恩泽递过这瓶水,内里的深意,却只有他与她的心里最清楚了。
郝遥雪只觉得心里像被谁揪了一下,耳旁不由自主地回响着多年前,那一阵清脆的玻璃震裂的声音……
这男人真是爱记仇,这辈子最让她懊悔的事情,恐怕就是曾经得罪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吧?
“谢谢,我不渴。”郝遥雪并没有伸手接住的意思,有礼而略有些淡漠地回绝道。
乐恩泽慢慢地收回了手,将瓶盖打开,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
车里隔音的效果太好,水声就变得异常清晰,一下下地往耳膜撞去。一丝水流从男人的嘴角流出,蜿蜒滚落到了他饱满的喉结上,再一路欢快地划入到男人半敞的衣领中。
郝遥雪尽量不去看他,却如坐针毡地感觉到,男人吮.吸着瓶中的琼浆时,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还在死死地盯着她。
郝遥雪被那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却避无可避,忍不住抬头,不甘示弱地回瞪了过去
恰好看到男人似乎意犹未地伸出舌尖轻舔着濡湿的嘴角。车窗外,被树林切割得有些零落的光线,快速变换着线条投射到男人立体分明的脸上,本就深邃的眼眸此时更是泛着琥珀色,妖冶的光。
也难怪当初她的女同学中,好多人被这个当时出身并不够富贵的学长迷得神魂颠倒了。光凭这出众的外表,他就有闯荡娱乐圈的雄厚资本了。
可惜,如果让当年那些神魂颠倒的学妹们知道这个外表俊帅的学长内里的腹黑心肠的话,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躲闪不及。
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郝遥雪还不待车子挺稳,就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想要开门出去。结果身子一颠簸,略略有些打晃,纤细的腰肢被男人的大掌稳稳地扶住,露出衣袖外玉段似的手腕也被死死地握住,热气顺着掌心直透过衣料,传递到了女孩的肌肤之上。
郝遥雪赶紧往后一撤,低声说了句“谢谢”。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这次的反应却不太大,并没有急着拿毛巾擦手,甚至在女孩后撤的时候,也并没有急着松开钳住她的双手。
这时,已经停好车子的司机走过来打开了车门,郝遥雪在下车之时,忍不住偷偷呼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看,果然叔叔的车子就停在典雅的庭院中。
看到郝遥雪走进来,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郝治家站了起来,也不知为何,他的脸上似乎挂着些局促之感。
“叔叔。”郝遥雪乖巧地叫着。
郝治家是父亲唯一的弟弟,在一家自来水公司做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小科长。
父亲对这个弟弟是很上心的。当初他想起单位油水少,挂了个闲职,管父亲要了一大笔钱去南方折腾钢铁对缝的生意。不到半年就赔得血本无归。
他又想到父亲的公司里一份闲职,却被父亲拒绝了。因为父亲深知家族企业那一套,是走不长远的。一旦自己开了个头,以后对董事们就不好交代了。而且,他也看出这个弟弟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眼高手低,在生意场上迟早是要吃大亏的,便劝他又回到了单位。
不过,爸爸知道凭叔叔那点微薄的工资,家用一定不够,那栋市中心价值不菲的复式公寓,是父亲当初以叔叔的名义一次性付款买下来送给他的,每次过年,给叔叔的红包,从来都没有少于六位数的时候。
正是因为如此,有叔叔在,郝遥雪其实并不太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就算日子清贫一些,但是她相信叔叔支持自己读完大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毕业以后,她只有努力的工作,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了……
可是叔叔见到了遥雪后,嘴唇几近发抖后,说着:“雪雪,救救你哥吧!”
郝遥雪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叔叔。
叔叔口中的哥哥,就是他的独子郝伟波,他比郝遥雪大七岁,跟乐恩泽一样,都是在当初爸爸持有股份的圣玛私立高中读过书。
说起来,他们俩个还是不折不扣的同窗呢!也许正是这份同窗之情,乐恩泽聘用了并不是很上进的哥哥做了他旗下一间公司的财务经理。哥哥怎么了?
郝治家平日里性子温吞,说话不急不缓的,可现在也许是心里发急,说话竟有些颠三倒四,但是遥雪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哥哥竟然被人收买,做起了商业间谍,不但窃取了商业机密,造成了公司巨额的损失,还擅自修改账目,挪用了一部分资金。
遥雪并不是太懂法律,一个高二的学生,距离那个残酷是现实世界还算太远,但心里也隐约知道哥哥是闯了大祸了。
心里虽然有些替哥哥着急,但是她还是不明白叔叔为什么不去求乐恩泽,反过来恳求自己?
这时,乐恩泽已经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交叠着长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缀在西装背心上的怀表,又合上眼皮,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道:“郝科长,长话短说吧,我一会还有事情。”
郝治家却觉得嘴唇上似乎坠着铅块,想到男人之前的提议,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位乐先生的心思呢!
要是放在平时,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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