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刚才她冲他咆哮,冲他哭喊,冲他踢打的行径都没发生过,只不过是一点小任性,小脾气,他也一概都能够包容。
就算她此刻还是冲他喊一句“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话,恐怕他也只会像糖棉花一样笑得她这一拳绵软无力。
再犟的人,都有精力耗尽的时候。
更何况她刚才绷到极点早就爆发,疲软下来再想要达到欲初的效果,怕是很难了。
她有点郁闷,心想明明以前都是他被气煞,怎么现在局面反而倒过来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
这也许就是他的阴谋!
他或许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继续令自己的心变得紊乱,想要她时刻都记着他,她怎么能被他的骗局给笼络进去?心里握起一个小拳头,她最终还是把要和他对着干的冲动给压下去,没有回答他的话。
很快,天就暗了下来,大片的乌云遮掩住苍穹,令大地逐渐被一层黑衣笼罩。
他们已经走了长达将近一天,临至夜色,还未走出这片青竹林。
她有些心灰意冷了,然更多的……是心中滋生的忐忑不安。
会不会……走不出去了?但是走回头路的话极可能会遇上那帮人……
“你害怕吗?”正当她心烦意乱之时,他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平平淡淡的,像水流一样淌过她心尖,那份不安定似乎减少几许。勉强地扯唇一笑,她并不想让他看出她此刻的焦躁情况,眉目冷硬,逞强道:“有什么可怕?”
“这地方……倒还真稀奇。”
他含着笑的语声在耳边徘徊,她有点奇怪,他们俩现在都困在这地方走不出去,他还怎么地还觉得有趣?懒得去搭理他,他这种人的思维定律一向不是正常人能够揣摩得到的。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走出去了。”他忽然又来了句。
她飞快地看向他,“那我们还不赶紧走?”
他摇摇头。
她皱起眉来,一下说能走出去,一下又摇头,几个意思?本就心烦的人心里里的火苗又开始攒动。
他只是伸手,在灰暗的尘雾中抚摸她的脸,她一下撇过躲开他的触碰,抵触的情绪很浓烈。
薛染倒不生气,只说,“天那么暗,是没办法继续走下去的。”
她暗自磨牙,他总有那么多理由,反驳得她无话可说。
只不过他说得确实对,休息一晚而已,再忍一忍,总是天无绝人之路,她倒看看,明日他打算怎么带她走出这鬼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表催,再催也得按着计划来,就算把鱼妞宰了还是这进程,默……
☆、第66章v章
夜里入寒,单薄衣物根本挡不住冷空气的侵袭,她抖索成一团倚着树干,用手扒着宽长的外衣将裸-露在外的脚给掩住。四周已是全暗下来,入夜后的青竹林比白日里更寂静,偶有一点声响,也似少女的歌吟清幽如风。
她浑身冷极,困倦疲乏,但这恶劣的环境,导致她根本无法安心入眠。
身边相隔一段距离的人闭眼抱胸,双腿盘坐,同入定的僧者般岿然不动。幽黑的视野里,只一点月色透过摇曳的枝干洒下斑驳清辉,在侧脸周遭铺上一层单柔的光晕,将他映衬得温善谦和。
心里对他的成见仿佛正在逐渐淡去,她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冷风刮在身上有些疼,一个激颤,她将目光收回去,歪着脑袋人倒向另一头。
这一夜,不知要怎么熬过去……
正当她心中如此想时,身上忽然一沉,带着一股独有气味的暖意驱散这夜里的寒冷。
她木钝抬头,吃力地伸出僵硬的手,握着那衣裳一角,皱眉道:“你不用——”
话未完,已被他快速打断,“我有内力护体,这点风寒根本伤不到我。”
她唇边的话咽了回去,确实,这时候和他逞强根本讨不得好,她何必争这一口气。想罢,她没搭话,难得乖顺,而少见她如此服帖模样的人心底同时一软,细细密密的酸涩浮上来,胸口里一股情难自禁,令他的手忍不住触碰她鬓角散乱的几缕乌丝。
惊慌从躲闪的人眼中滑过,她低声道:“别碰我。”一如白日里的冰冷绝然。
他痴迷的眼色瞬间化作一片黯淡,抽回手,一言不发地回到原位上。
她缩着身子,低头将脸埋入他披盖于身上的大衣里,掩蔽于黑暗中的脸色晦暗不清。
……
一直到半夜,她被冻醒了,身子持续保持在一个姿势上已是僵麻酸痛,她意识还未彻底清晰,嘴里已发出极轻的低吟声。突地她感到身子被搂入一块温暖的区域。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她似是瞧见一双满含悲伤怜爱的眼眸。
她听得有人低语,“睡吧。”
然后一阵沉重的压力迫使她又陷入黑暗中。
她躺在男人宽大结实的胸膛里,面色平静祥和,发出轻呼声,低微而沉缓。
男人的手抚在她的面颊上,唇凑上来,轻轻吻上前额,也只有在这种时刻,她才不会用那样冰冷的目光对着自己,才会像被剔除尖爪的猫儿般听话地躺在他怀里。
他低头,额尖抵在她颊侧,缓慢摩挲,神情极是柔和。
温香软玉在怀,恍惚桃源梦境。
长久不散……
一夜过去,晨曦的光透出微白亮色,她只觉脑袋搁在一块硬骨头上有点咯人,身子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下一秒她立刻就意识到有地方不对,当即就从这温柔乡里惊醒过来。果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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