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豪放无节操的姿势将他禁锢在床榻与自己身体之间。
算了,他也懒得挣扎,身子一软就半趴在在床上,暖和的被子闻起来香喷喷的,像是少年的体香,他忍不住多闻了几下,而后老脸一红,呸呸呸,什么体香啊!
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睡觉未免强人所难,但是上霖东想西想竟然也睡着了,他还下意识地扯了扯过被子将自己给蒙在里面,只剩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
这个季节不冷不热,蚊虫也少,睡起觉来就觉得格外舒爽,上霖在睡梦中除了觉得腰有些酸之外并无不爽之处,竟然一夜无梦。
殿侍推开门之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小心脏一阵阵哆嗦,差点没把手上的铜盆给摔了。
宽大的床榻之上,司玥趴着身子睡得正熟,被子只盖住下半身,连外套也没脱,下半身却成半跪姿势……在地上?!
上面是黑衣,下本身却是白裤子,少殿下的身体几时变得这么长了?而且……这被子里高高隆起的究竟是什么啊?!少殿下哪有这么肥啊……
殿侍看了一会儿却不敢上前,进也不是,出去也不好,最后索性一捂脸跑了出去。
嘤嘤嘤她什么都没看见!
“喂,醒了。”
司玥眨了眨眼,拍拍少年的脸颊,这货一晚上都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不嫌闷得慌吗?
上霖满色潮红,似是不满司玥的动作,哼哼着又将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昨晚的睡姿太扭曲,以至于她身体扭得像麻花,一觉醒来只觉腰酸背痛,司玥要起床,可是上霖却趴在床上牢牢抱着她的一条大腿,她挣扎半晌又倒回了床上。
上霖仍在哼哼着,身体滚烫,他半个身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躺了一夜,现在爆发了后遗症,似乎是发烧了,嘴里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像是婴儿在寻找热源一样往她的方向钻。
司玥懒懒躺在床上,她刚醒来,懒得动,伸出小手拍着上霖滚烫的面颊,她依稀记得这个少年昨晚似乎对她进行了一番“深情告白”?只觉好笑,就算她真的被如何那也是上祁的事情,与他何关?这个少年究竟把自己摆在了什么位置?
“起床了,真是个笨蛋呵……”
司玥忽然觉得上霖实在是可爱得紧,他与她在别人眼中是死对头,相逢便是仇,处处针锋相对,简直就是一对冤家,然而这个冤家竟然会在她遭受上祁的“招寝”之后丝毫不嫌弃她“破败”的身体,愿意对她负责任!
要不是以前偷听到他和上衍之间的对话,意外得知上霖喜欢男子,她差点以为这个少年爱上自己了。
不过,他现在的做法也足以让人误会,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她司玥哪里用得着一个少年对她负责?
“醒醒醒了!”上霖嘟哝着,忽然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司玥听见他身上噼里啪啦一阵阵骨骼的酥脆之声。
上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但是看见横躺在床上的司玥时又瞬间镇定下来,他点了点头,“你醒了,那本大爷先回去了。”往外走了两步却又立刻转回来,“昨晚没来得及,本大爷现在帮你洗吧!”
他觉得浑身难受,嗓子眼里冒火星儿,头晕脑胀手脚无力,浑身燥热的慌,他甚至连自己具体说了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依据残存的意识行事。
司玥原本是姿态慵懒地斜躺在床上,此时她半跪着直起身子凑到上霖面前,冰凉的手背触到他的额际,滚烫,又慢慢抚摸上他的半边脸,声音低哑:“少年,你生病了……”
上霖从没想到自己的体质如此之差,不过是半个身子在冰凉的地面上躺了一夜就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裹着被子蜷缩在床上,已然恢复了神智。
“来,喝药~”司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笑眯眯的样子宛若一个心怀不轨的老巫婆。
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脆弱,动辄伤春悲秋,格外多愁善感,极度渴望亲人的陪伴。
但是上霖显然不属于这一范围,即使病恹恹的像是一条半死的狗,但他仍然挣扎着坚决抵制司玥手中的药碗。
“本大爷不喝!”上霖往床里缩,惊恐地看着渐渐逼近的少年。
“本公子辛辛苦苦熬了几个时辰,里面满满的都是本公子的爱心,乖乖喝一口~”司玥笑眯眯地哄着,上霖毕竟是因为她才发的烧,这点哄人的耐心她还是有的。
上霖却是不领情了,脖子一梗扭向里面,只用后脑勺对着司玥,傲骨铮铮说:“谁敢喝你的药?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司玥扳着手指开始数:“麻黄、细辛、干姜、桂枝、五味子、半夏、白芍……我还放了甘草呢!你尝尝,可甜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上霖无力地捂着脑袋,“你从哪里看到的这些东西……”
司玥顺手抄起旁边的医术,翻开一页,上面勾勒着歪歪的线条,是她新做的笔记,“我在胡大夫的医馆找到的,按照这个方子给你煎的药。”
胡大夫虽然人不在了但是医疗设备一应俱全,药圃也由专人照看着,她只需照着医书抓几味药,最好一股脑儿放在药罐子煎成水就行了。
之前她也犹豫,毕竟自己懂的不多,若是好好的上霖喝了药之后一脚登天怎么办?不过她很快就放下心来,因为这几味药还构成不成对身体的伤害,就算出了问题,上霖也不过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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