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瞪大了眼睛,接着又翻开那人的衣领,眼里的惊愕还是没有散去。
长成这样,居然是个男的,这叫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怎么活啊!好不容易把那人拖出坑中,夏妤已累得大汗淋漓。抬头望了望即将暗下来的天色,咬了咬牙,把那人驮到背上,以锄作拐,跌跌撞撞地往竹林外走去。
身后,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泛出一丝蓝白荧光,慢慢凝成一个图案,只一瞬间又突然爆散,再无痕迹。整个天边似乎变得更加火红,混沌的天空蓦然升起一颗明星,亮得耀眼。
从小道出来,眼前的一草一木是那样清晰,道路明确,一点也不像先前那样扰人视线。虽然奇怪,但也没心思深究。到了山脚,夏妤才松了口气,只是背上多了个人,一路上跌跌撞撞,十分费力。
到了家门口时,天已经黑了,远处灯火闪烁,自家门前却一片黑暗。要是师父在,虽然不会做好饭菜等她一饱口福,好歹也会点个星星灯来给她照明。想到这里,夏妤忽然有些落寞。两年前,师父突然留下一张字条便不见踪影,至今也没回来。
她家住在村尾,与其他村民有一定距离。师父不喜欢外人打扰,人前大多易容。虽然他长得很不错,让她在初见时大饱眼福,可随之而来的变故让她很是不齿,不但倚老卖老,还好吃懒做。特别在她继承了他的衣钵开始行医之后,他简直就是干坐着吃闲饭。她起早贪黑,养家糊口,他吃吃软饭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人也跑了,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这家伙倒是个美食控,她一不高兴就熄火罢工,每次他都无可奈何。只是,他教她医术,却不肯教她武功。说白了就是怕她闯祸,任凭她发遍了毒誓,人家就是两字——不教。她板起面孔开始冷战,每顿都到村民家里蹭饭吃,他竟然驶出绝招——离家出走。这招虽然土得掉渣却顶管用,最后还是她在门板上贴了张既往不咎的条子,他才偷偷摸摸地溜回茅舍,还在夜里给她抓了个正着。
真不明白她学武功碍他哪儿了?要平时,他早就缴械投降,屈服在美食的淫威之下了。那次看他回来,明显消瘦了,她才罢了心思。只是,混蛋师父到底死哪里去了?没事也该捎个信回来,知不知道她很担心啊!虽然口口声声说有多远滚多远,真的离开了也是会思念的。
夏妤叹了口气,把那人安置在床上,自己则瘫在地上,深深地喘息。等生日一过,她就会离开京城,他若还不回来,她也不想等了,天下那么大,总要走一走的。想着想着,她闭了眼,睡着了,疲累让她把所有的事情都丢到了脑后。
第二日,夏妤起的很早,把自己收拾干净,才回屋看那昏死的美人。脸上的泥灰破坏了原有的清美,发簪在路上掉了,他头发有些散乱。
夏妤打了清水仔细地擦着他的脸,擦干净,真像一件完美艺术品。脸蛋摸上去滑溜溜的,手感好的没话说。特别是眉间一点朱砂,圣洁之中,又添了几丝凡尘气息。
本以为他马上就会醒来,没想到一等就是三天。她白天出去就诊,到了晚上回来,那人还好端端地躺在那儿,连根头发丝都没动过。这天晚上,夏妤照例探了探他的脉,起身打算去厨房做一点吃食,床上的人却在她转身的刹那,小指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不一会儿,夏妤做好两个小菜,背对着那人摆弄着碗筷。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转身的刹那,却吓得猛然后退,连桌带菜都撞翻了。
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声不响地站在身后,一袭白衣,未束的青丝随意披散,遮住了大半个脸庞,一双幽幽的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一手抚着胸口,好不容易安定了受惊的心脏,夏妤抬手就要怒指,却在见到对方的眼神后,把溜到嘴边的狠话又咽了回去。
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暗暗的光华流转其间,倒似会摄人魂魄。只是眼里充满了懵懂和茫然,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无助极了。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夏妤惊魂未定地吸着气,这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垂下眼帘,一动不动。夏妤刚想开口,对方却倏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委屈。
“我不是想骂你,我只是——”委屈?她没看错吧!她承认刚刚的口气确实有点大。
“我不是故意的。”低低嗓音自那那人淡粉色的檀口中溢出,说不出的婉转动听,参了一些讨好和委屈,显得楚楚可怜。
“我知道。”惊讶于他好听的嗓音,她的火气也降了大半,走到门口拿了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狼藉。直到扫到那云纹靴旁,才发现他仍然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残羹,样子有点馋。
夏妤飞快地打扫完毕,从橱子里拿出一碟白天做的云片糕。本是用来打牙祭的,没想到成正餐了,厨房的食材被用得一干二净,只得退而求其次,只是两人未必能吃得饱。拉了他坐到桌旁的凳子上,把云片糕推到他的面前。
“吃吧!”夏妤善意地笑着,随手捻起一小块云片糕含进嘴里,一副很美味的样子。这人在棺材里睡着时,脸上流露出一种亘古的圣洁和孤傲,醒了反而像孩子般敏感天真。
那人长长的睫毛微盖上琥珀色的眼眸,手指动了动,并未去拿桌上的食物。
“很好吃的,你不吃我可就全吃光了哦!”她又捏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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