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勇说:“谢谢你,霍叔叔,工作我暂时不想要,我只想打官、司,我父亲的案子一天不整明白,我就一天睡不好觉,更没心思找个工作上班。”
霍叔叔点头:“我明白,可打官、司不是天天都在打,你明白不?要调查,要研究,还要一些人点头同意才能查一些更复杂的背后的东西,不打官、司的时候,你干什么?不如到工商局经济违法稽查分局那边去干点工作,还能减少一点心里的痛苦和其他想法。到打官、司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就去打官、司,随时随地可以不上班,这难道不好吗?”
王勇无语。的确,霍叔叔毕竟是过来人,势大力沉之人,经验丰富,一切安排得都叫他无话说。可是!他还是不能点头。
“你说得都对,我听你的霍叔叔。但是,既然我决心为父亲打官、司了,就要一心一意,他们不调查,我调查,他们不追究,我就去帝都想方设法要引起轰动,惊动上天……霍叔叔,我想了,你今天的一些话更加坚定了我的一些想法,我父亲的事情,如果不惊动上天,就不会有好结果,只能死刑!”
“可我知道我父亲冤枉,我绝对不允许死刑发生,那天报纸都登了,说那场突然下了三尺厚的八月雪,就是上天为我父亲下的,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啊……”
“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怎么还有心思工作?”
王勇的话,霍叔叔也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烟,默默无言听着,偶尔深深点头,表示赞同。
“那依你的想法怎么办?”
“很简单,就是工作我也不想上机关工作,那对我打官、司、磨砺自己的意志都无好处和一点帮助。我的想法——不打官、司,等待的时间,我也不想去工商局经济违法稽查分局,或者税务局那些地方工作,那样我只能助长过去的那些轻浮和无知的嚣张气焰,而对打这场必定艰难曲折的父亲官、司毫无好处可言。如果上诉之后,他们让我等待,我也只想当个打工仔,真的,霍叔叔,不为别的,只为前世——呃不,”王勇发现自己又说走嘴了,我擦!什么前世穿越的,在霍叔叔面前最好别说这个,他说有些事情我不懂,我要说前世、穿越之类估计他这么大的高官厚禄之人也根本不会懂,反而麻烦!
这么一想,他笑了,操,该揍你丫的!嘴巴!
“我是说,以前,我父亲还是这个牛逼城市的牛逼人物,王半城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懂,而现在,穿越之后——”草,又说了,什么穿越啊?打嘴!
王勇嘿嘿一笑,有苦涩也有几分可爱。
“我经过这一段卖别墅,见到几个以前的老吓、小婧他们……就是那些救我的人,看到了他们的生存状况,人不人,鬼不鬼,可他们却活得很快乐、很想得开,至少意志坚强,遇到任何事情不会退缩。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想想我之前的那些幸福生活,才明白太多的事情,才有了现在的这些变化和誓言——我一定要彻底解决和改变父亲的这个天大冤案!没有吃苦,我会有这个巨大的变化吗?”
“享受、胡闹、无恶不作、花天酒地……那些,是我父亲没出事的时候,现在,我必须受苦……”
霍叔叔表面冷静,在听,心里却翻江倒海,不由得涌起阵阵情感与认识波澜。
他是真心没想到,几天几夜不见,这个少年——印象中的纨绔子弟王勇,如今再回到自己面前,竟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而且关键在于:心态和生活目的、意义、包括意志方面的东西,完全变了。
这个,叫他高兴和心慰。
见到霍叔叔的脸色,王勇虽然无法猜测到此时此刻他内心世界究竟在想什么,可他也觉察到了一种欣赏的目光。
“所以,即使是打官、司等待调查的时间,不开庭的时间,我也只想过底层老百姓的那种生活,打工、干什么都可以,好好体验,增强活力和抗打击力。我才有决心走到底!”
“砰!”地一声,突然把王勇吓了一大跳,再看,原来是霍叔叔的一只拳头下意识砸在宽大牛逼的豪华型老板台上!
这一砸,完全也是出乎意料,霍震江今天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频频激动的失态了。
总之,心里就是感觉到,工作二十多年,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工作,唯有这个少年,真正唤醒了他当年的某些激情似火记忆犹新的东西。
叫他激动,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分,尽量克制自己。
可在这老队长、老战、友冤枉的儿子面前——如同自己的儿子一样,他又如何克制呢?
他这次是真心激动了!失态!失态!完全失态了……
“好!”霍叔叔双目放光,一道精光直射入王勇的眼中,那眼睛同样是炯炯有神,一道精光闪耀!
四目对望!
“孩子,我真没想到,你父亲的这件事,居然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射效果——这么看,你父亲吃这冤枉、苦头甚至于一审死刑也都算是值得了,他当年的热血在你身上,不幸中的万幸!真没想到,过去那么不经事的一个小儿,你今天居然会变得叫你霍叔叔我都吃惊,霍叔叔干的是警察,阅人无数啊……咳咳。”
“霍叔叔,你知道判决书那天的大雪是为我父亲下的么?”
“我知道!”
“那天,我在银行存完卖别墅的钱,出来买了一张报纸看才知道……”王勇眼圈倏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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