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美男却是个硬骨头的,虽是重伤力乏难与老贼相斗,却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撒手。
白未央凤眸微眯,暗一狠心,高喝一声,纵身而起,长腿一扫,生生扫到老贼头上。
老贼淬不及防,被那一腿扫的眼冒金星,正是头晕目眩之际,见伏地的几个美男皆是拼劲全力一跃而起,一层叠一层的扑到老贼身上。
白未央见老贼伏诛,适才松下一口气,大步跨到窗前拾起一团绳索扔到众人身上:“绑了!”
众人闻声而动,几个按压着老贼手脚,几个拾了绳子利索的将老贼上上下下捆个透实。
待将老贼捆好,又皆是呻吟成一片,烂泥般横躺一殿。
白未央稍一蹙眉,将兀自站立的硬朗好汉上下打量一番,低声道:“叫什么名字?”
好汉依旧一脸血污,辨不清脸上颜色,只看出身躯高大,脸型坚毅,见白未央发问,屈膝一跪,声音朗朗:“回陛下,微臣宋子期,乃九门提督宋言之子!”
白未央眸中一亮,抬手在子期肩头一拍,宛若个长辈看着刚成长起来的后生,一脸欣慰之色:“果真是虎父无犬子,你宋家一门忠烈,朕自会重赏,快去擦干洗净,稍后随朕入朝!”
话完稍稍一顿,又道:“随朕佩刀入朝!”
子期闻言稍怔,面上一片犹疑之色,但那抹犹疑之色一瞬即逝,俯身一拜,朗声道:“臣遵旨!”
老贼白傲被几个小儿五花大绑,颇有端午之日粽子形态,手不能伸,脚不能踢,只得扯着嗓子高声叫骂:“白未央,你个昏庸无道之君,天玺必亡尔手!宋言那狗贼,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子期面色一沉,抬手撕下一截衣袖就要往白傲嘴里堵。然还没挨着白傲的衣角就被白未央拦了:“由着他骂,他这般一骂,才更能显出反贼嘴脸。”
秋锦园,状元郎眨巴着一双璀璨的桃花眼谄媚又讨好的去拉白慕尘的衣袖:“慕尘,我一早便思慕你,那日琼林宴上见了慕尘风华,便再也难忘。”
白慕尘面色十分尴尬,有心想推他一推,一对上那双水盈盈的桃花眼,又觉他可怜,觉自己残忍。可任由他这般拉着,又实在是如坐针毡,如芒在刺。
沉吟好一会,才试探性的开口:“状元郎说笑了,若说风华,哪里有人能比得上状元郎的倾国倾城。至于琼林宴上,我记得当日状元郎一直被众人团簇,而慕尘因府中有事,不过待了一时三刻,便匆匆离去。想必……想必状元郎是记错人了吧!”
状元郎神色一黯,唇角一勾,凤眼一眨,生生的挤出几滴眼泪,再一仰头,一张俊脸梨花带雨,楚楚动人:“慕尘这般推脱,真是叫人心中酸楚…。”一边说,一边借抬袖拭泪之际抽搐几下,抓心挠肺的想着下文。正是纠结的百转千回之时,却见东南角绽放开一朵紫色烟花。
状元郎瞅见烟花,知宫中已经布置妥当,一颗小心肝如打鸡血,瞬间复活,一扫期期艾艾的怨妇形象,拿双魔爪重重在白慕尘肩头一拍:“哎哟,瞧凤君这不识逗的!叶修确实为凤君风华所动,但也只是想以君子之礼结交,不敢做非分之想啊!”
白慕尘神色一怔,又抬眼望向那朵绚烂的紫色烟火,驻足良久,低叹一声:“回宫吧!”
金銮殿上,白未央高坐龙椅,漫不经心听着老国师义愤填膺的弹劾与指控:“白傲乃当朝重臣,身负先帝重托。但其肆意横行,欺君擅权,其罪一也。圈地害民,上违先帝遗诏,下虐生民百姓,其罪二也。御前呵叱部院大臣,拦截章奏其罪三也…。”
老国师将奏折念的摇头晃脑,吐沫横飞,十分卖力。
一殿大臣确是神色各异,表面上认认真真听着,心里却各自将小算盘拨打的滴溜溜响。
老国师的几个心腹早知会有今日一场波折,因此并不意外——甚至那折子上几条罪状还是众人一起商量着拟出的。只安安静静的负手而立,等着老国师将白傲的罪状数完,再填补几句“臣附议。”便算表了态了——一荣俱荣,老国师,便是他们的全权代表。
白傲的几条狗腿却是如被热油煎熬,半月之前,白傲犹是威风八面,清异己,册凤君,将女皇与天下玩弄于鼓掌之中,而眨眼之间,风云突变,威风八面的权臣已被捆绑成枚端午时节的粽子,好比那骏马失蹄,凤凰落架——唇亡齿寒啊,大树将倒,总能压死几个腿脚慢的猢狲。
是以,待老国师摇头晃脑的念完几条罪状,不等那些心腹开口,几条狗腿便纷纷跳将出来,满心痛恨,一腔义愤的指责:“臣复议!若此奸贼不除,我天玺焉有宁日!”
曹御史乃白傲一手提拔,往日看白傲好比亲生父亲,而此时此刻,却像看个杀父仇人,颤巍巍的指着白傲,龇目欲裂:“国师所列还差一条妄杀忠良之罪!陛下,魏公公死的冤哪!臣斗胆祈求陛下将老贼白傲施五马分尸之刑,以平魏公公冤死之恨哪!”
曹御史话音一落,一脸灰颓愣怔的白傲立马还魂,扎着脑袋,扭着身躯就往曹御史身上撞:“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下流恶毒的走狗!老夫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垫背!”
然,刚刚起身,还没扭动到曹御史跟前,便被身后两个侍卫齐齐抬脚往腿窝子里一踹,粽子般的一团啊,被踹了个滴溜溜的乱转,转了几圈,以狗吃屎的姿态仰面跌倒在曹御史的脚掌子上。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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