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会开幕前一天,齐然接到班主任王保峰的电话,让他回母校去领东川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以前曾经有通知书被弄丢的情况,所以为了避免寄送途中的疏失,同学们就全都把通知书的邮寄地址设成南浦中学。反正初中是划片招生,学生都住在学校附近的市区,走一趟也很方便。
齐然立刻给父母打电话报告喜讯,尽管之前查到分数,上一中绝对没有问题,但通知书的意义又不同,确凿无疑的证明东川一中接纳齐然作为它的学生。
“一中的通知书到了?好,你先去领回来,我和你爸马上回家!”鲁爱华的声音很大。
齐然心头偷乐,就知道老妈这么大声,显然是故意让她身边的同事们听见,想想这时候,老妈肯定赢得了很多艳羡的目光吧。
像鲁爱华这个年纪的女人,平时和同事、朋友谈得最多的,肯定是丈夫和儿女。因为有了对家人的爱,所以丈夫工作中取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儿女的成绩上很小很小的进步,都会被她们无限放大,成为心底的骄傲。
何况齐然考上省重点中学东川一中,这进步可绝对不算小!
打完这通电话,齐然被老妈的乐观情绪带动,整个人喜气洋洋飘飘然的,都有点自我膨胀了。
好在比他膨胀得更厉害的,还大有人在。
范韦在楼下扯着喉咙喊:“齐然,王大炮给你打电话没有?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到学校了。让我去领啊!”
我靠,齐然一个趔趄,范韦这厮炫耀得太直接了吧。
这声吼不得了。楼上楼下好几个阳台探出了半截身子,有不当班的煤矿职工,有在家的职工家属,每张脸都洋溢着笑容:
“范韦,和齐然一块去领通知书啊?”
“哎,这俩孩子,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想不到晃眼就考上一中啦。”
“那可不是,男孩子小时候有不调皮的吗?现在长大懂事了嘛。”
老实说,煤矿职工当中文化水平低的占大多数。这几年又效益不好,家庭氛围也就可想而知,包括黄小莉、张玉萍在内的大部分子弟,成绩都不咋地。而且因为家庭条件所限。一般不会去弄择校,所以近年来上一中的真是凤毛麟角。
现在齐然和范韦双双考取一中,还是正儿八经上了统招线的,职工和家属们都很高兴,仿佛分享了他俩的荣誉。
“你等等,我刚才也接到电话了,”齐然走到阳台往下看。
范韦正仰着脖子,这家伙的眼睛本来就小。现在更是笑得眯成了一道缝儿,嘴巴则咧到了腮帮子。那种得瑟的模样很讨打。
看到好朋友的这副嘴脸,少年忽然觉得老妈刚才打电话的表现,实在太谦虚了点。
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谁要什么谦虚谨慎、含蓄内敛?该得意就要得意,又不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头子!
齐然匆匆锁门下楼,和范韦一块杀奔学校。
好些职工和家属站在阳台上,目送他俩步履轻快的走出家属院大门,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想当年,齐然、范韦这些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是大院里教育小孩的反面典型,但从天开始,典型的意义已经从根本上逆转,他俩必将成为很多家长嘴里念叨的“隔壁家孩子”,被用来教育那些弟弟妹妹。
“齐然哥哥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考了双百分,作文还被当成范文读。”
“你整天就想玩游戏,咋不看看范韦,他小时候碰都不碰电脑游戏,只上网查资料搞学习。”
“你这点进步就骄傲自满了?以前齐然三岁能背唐诗,四岁写作文,五岁就做四则运算,六岁搞定微积分,七岁自学解析几何……”
吧啦吧啦吧啦,在类似的传说中,齐然和范韦的光辉事迹会被家长们用想象力不断完善,最终进化成德智体全面爆表的非人类,光芒四射的伟岸形象将成为院子里很多弟弟妹妹的童年梦魇,随时鞭策他们在书山题海中不断挣扎前进。
………
太阳很大,范韦难得的奢侈一把,准备花六块钱打的去学校,换成以前他宁愿拿这钱到网吧玩三个小时,或者在巷子口的台球桌捅上六局,但现在他妈妈给了两千元“巨款”作为考上一中的奖励,于是伟哥财大气粗,再不计较这点小钱。
齐然拉住朋友:“这次,还是走着去吧,跟我们平时上学一样。”
范韦点点头,知道了朋友的意思——这条上学路走了三年,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虽然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回母校,但显然今天去拿通知书,有着特殊的意义。
小街两边的泡桐树撑开的树冠如同巨伞,树影下两位朋友踏上了去学校的路,三年前他们沿着同样的道路去上学的时候,还没走出懵懵懂懂的童年,三年后已经是青涩的少年,即将走入五彩斑斓的花季雨季,而即将到手的那一纸烫金的通知书,无疑为着三年的求学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全始全终。
不到半个小时,齐然和范韦走到了南浦中学,学校里静悄悄的,能容纳两千师生的校园里边,也就稀稀落落的两百来号人,教学楼里、图书馆和实验楼底下,三五成群的散在各处,还有人在教学楼背后的乒乓球台打球。
即使教学质量高、学生家庭普遍比较好的南浦中学,也只有不到半数的毕业生能进入一中就读,其中各班的前二十名差不多能上统招线,然后成绩差些但家庭条件不错的学生,父母长辈们八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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