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霄自己解开绳,因腿断了不好走路,只得学着他之前样子,把他绑在自己背上,半爬着往外边走。
他运气好,一个时辰后遇到了人,是山上的隐士,见他二人模样凄惨,好心将他们带回去。
沈丹霄手脚酸得没了知觉,躺在榻上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越饮光没什么伤,只是太累,醒来时见师弟一动不动,惊道:“你怎么了!可是被点穴了?”伸手想为他解穴。
沈丹霄忙解释了一番。
越饮光看了他许久,道:“要你多事。我能昏多久,就不能等我醒了吗?”
沈丹霄道:“万一又雪崩了呢?”
越饮光黑沉着脸:“莫要乌鸦嘴。”
许是真忌惮沈丹霄的乌鸦嘴,二人回去后,他安份了一段时间,给沈丹霄捣鼓了一台两轮车。
沈丹霄坐上试了一试,道:“我这伤过不了两个月就能好,师兄不用这么麻烦。”
越饮光道:“你若动不了,岂不是要我伺候你?”
他现在迷上了酿酒,不知是否心情不错,酿出来的酒总会给沈丹霄留一份。
沈丹霄只在书上看见过酒的描述,以为是一等一好喝的东西,第一次尝时涨红了脸,却被师兄死死捂住了嘴,强逼他咽下去。
酒一入腹,烧得他咳起来,越饮光见了,却是捧腹大笑,开怀至极。他甚至有了新的取乐法子,便是给他灌酒。
沈丹霄被他按在身下,酒液自喉间滚入,更多漏下的沿着他下巴流进了衣裳里。此时天气还有些冷,他有内力,并不惧怕冷热,却也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尤其衣裳浸染了酒味,实在冲鼻。
越饮光却高兴,紧紧抱住他,头埋进他脖颈里,深深嗅了一嗅,道:“我在外边吃过一种卤菜,就是把肉放进数十种香料里浸泡,泡久入了味,鲜香扑鼻,好吃极了。若我拿酒泡你,时日久了,可不和卤菜一样,哈哈哈。”
沈丹霄不知道什么卤菜香料的,只听明白了好吃两个字,疑心师兄想把他当做什么肉类吃下去,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他现在可连逃也没法逃。
越饮光见他害怕,反而高兴,不耐烦推那车,一把抱起他,大步去了后山的一口温泉,将他扔了进去。
平常沈丹霄喜欢这温泉,这时天冷,泡着舒服极了,却不喜欢衣物在水中紧贴的感觉,忙要解开。
还未动作,便被越饮光拦住。
沈丹霄低着头,看着蒙蒙雾气中自己的影子,任凭师兄脱去自己衣物,又将他从头到脚洗干净了。
越饮光一边动作,一边还在笑:“这模样倒挺讨人喜欢的,真乖。”
沈丹霄惧怕未消,小声道:“我一直听师兄话,何时不乖了?”
“你若听话,为何见了我就跑?”
沈丹霄道:“你——你要——”
他想说你要打我,可一回忆,师兄从没对他动过手,便连上回怒极扇他巴掌,最后也没扇下来,便抱住师兄腰,道:“我不跑了。”
越饮光却不领情,草草洗过,将他拎了出来,裹了衣服,又塞回车里。
一个月后,他勉强可以走路,但大多时候还是乖乖坐着。
他伤没好全,越饮光却酿出了满意的美酒,再没囫囵吞枣灌给他,反是自己喝得眼睛亮莹莹。
夜里沈丹霄不见他回来,坐着两轮车找遍了,才发觉他醉醺醺躺在水边。
此时春风解冻,河水初融,映着满天繁星,光华璀璨,越饮光脸孔上许是沾了酒液与晚间的露水,在月光与星光下微微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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