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吃了、吃了也好上路。”
白痴,就凭你,你真对我下得去手吗?
现在狼可不怕这东郭先生会对自己怎样,虽然对方很有可能找人来帮忙,但不知为何,它就是觉得自己一路被这人拖回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安全。
“我被绑著四肢,只能这样躺在地上,怎麽吃?”狼不满地睁大眼睛瞪著书生。
“可、可我要是给你解绑了,你又要来吃我。”书生要说蠢,还没彻底蠢到三岁孩童的程度。
“那怎麽办?”狼问道。
“这……”书生也犯难了,解绑是绝对不可能的,但的确狼这姿势,靠它自己吃鸡似乎太过困难了一点。
最後,他终於想到了一个办法:“那我喂你吃吧。”
它堂堂中山狼王,平时手下、姬妾成群,常常被伺候著衣食住行,甚至那些方面,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不过被人类喂食(等等,为什麽是喂食这个饲养意味十足的词啊!),还是头一次。
不仅让狼觉得有些新鲜。
月色下书生的表情十分认真,显然不是在和狼说笑。
不过他在撕下一条鸡腿的时候,凑到狼嘴巴之前,又缩了回来:“你可不能趁机咬我。”
狼瞪他一眼:“那是当然,你被咬伤了谁来喂我吃鸡?”
书生听了觉得有道理,便小心翼翼地把鸡腿送到狼的嘴里。看它几口便将一大只鸡腿吞进了肚子,不禁有些心疼:“这只鸡我养了两年,本来想今年过年的时候宰了……”
狼却已经吃完了鸡腿,打断他自言自语一样的口气道:“吃完了,继续。”
“哦。”书生赶忙又撕了一块鸡肉送到狼嘴中。
东郭先生和狼(肉文)3人兽h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口一口,书生心痛地看著自己养了两年的鸡在转瞬之间就被狼给吃得骨头架子都不剩,不禁觉得伤感之极。
“其实,其实我并不是真的准备过年要杀它的。”书生坐在月桂树下,看著天空里那一轮上弦月,难过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
狼舔著嘴巴,却不禁想,这呆书生该不会是哭了吧。
“其实,其实小花平时很听话的,虽然养了两年它也不曾下蛋,但我知道它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平时它也不会乱飞乱叫,乖乖地呆在院子里,每次我回家来,就只有它和小黑‘咯咯’地叫著迎接我……”
他竟然真的伤感了起来。这样自言自语的月色下的书生,就连狼也不禁被他的表情言语弄得呆住了。
为了一只鸡,还给它取了名字(咳咳),他竟然会这麽伤心难过,这个书生……
狼不禁觉得神奇,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类,把鸡当做自己的夥伴,却又狠下心把它杀了,只为了满足一只狼的“临终遗愿”。
这人、这人到底是怎麽生得如此神奇的?
突然狼不想吃这个人了,他想把他留著,他想看著他,看他平日到底是怎麽生存,怎麽活在这个世间的。
他这样的人能这麽健健康康安安全全地活到现在,难道不是一种奇迹吗?
吃完鸡的狼感到自己身体里重新开始灌入力量,虽然和它真正的实力比起来,是如此的微弱,但这一股力量已经足够它挣脱四肢上的绳索。
“我吃了你的鸡,”狼说:“就代替你的鸡陪著你好了。”
“──什麽?!”正在擦眼泪的书生那麽惊愕地抬起头来:“可你、你是一头狼啊!”
而且,他是准备在它吃饱之後,就要杀了它的。
“你现在怎麽杀我?拿刀吗?如果一刀刺不准心脏,那就要继续刺,一直刺到我身体千疮百孔,血流成河,变成一滩烂泥……”
“别说了!”书生陡然打断狼的话:“你是狼,不是鸡,你又不可能被人养著──”
“怎麽不可能?”狼这时候已经可以重新活动四肢,腿上的伤也已经止了血,虽然有些行动不便,但或许因为力量的恢复,这时候已经不再那麽疼痛。
它懒洋洋地甩了甩自己的头,慢慢地从袋子里走出来:“我说能,就能。”
待它那麽傲慢而凶恶地站在月光底下时,书生已经吓得软倒在地,泥一样地爬不起来了。
“你、你是什麽弄开绳索的……”好久好久,书生才颤巍巍地指著在黑夜里凝视著自己的狼。发现它的个头,竟然是那麽的大,就仿佛是一场梦魇,延续在这月光之下不复醒来。
“愚蠢的书生。”
狼王神色专注而傲然地盯著书生,那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是那麽的亮,那麽摄人心魄,让人心底发寒。“你知道一个人善良过头的结果是什麽吗?”
书生已经答不上话来。
东郭先生其实不姓东也不叫郭,只是这村落的最东处便是他的家,他又会读书识字,平日教村里的孩子读书写字什麽的,便被人叫做东郭先生。
他真正的名字,或许早已经被人给忘记了。
但这天东郭先生遭遇了一只狼,那只狼还说要代替他的小花,变成他圈养的家畜(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可是狼踱到他面前的那一刻,笨书生除了胆战心惊的害怕,脑子里已经什麽都不剩了!
──这、这也是人之常情。
後来,後来怎麽了呢?
东郭先生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又惶恐不安地回到了卧室,而那只狼,也就跟在他身後,进了他的房门!
“你──你怎麽进来了。”不知过了多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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