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从内心而来的痛楚。
他还帮陶君平按摩。陶君平生了那场病整个人元气大伤,慵懒而疲倦。第一次他在陶君平看书,按上陶君平肩头的时候,陶君平抗拒到几乎是尖叫着逃走。
不要再恨自己。不要讨厌自己。那根本不是你的错。他心疼地把人拥过来,人还在他怀里挣扎。
「不要怕,让我帮你。我也想要让你舒服。」他抱着陶君平,眼泪难以遏止地落了下来。
陶君平终於冷静下来,但身体还是轻颤着。「其实真的没必要。」
「你需要的。」他按上那看似单薄实际上乘载着太多压力的肩头。缓缓地,一次次地按着。
慢慢的,陶君平也没再逃,可以任他按摩全身,到最後还能够在他的询问下说出想要哪瓶按摩油,在他手下就像只懒洋洋的猫,轻轻地舒服地叹着气。
但不一样。凌云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就算能够拥在身边、抱在怀里,就算可以任他轻轻地吻着、能够随着他牵手,再也不找任何男人,都不一样了。
他不原谅我。我的爱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被动地承受,累得再也无法推开而已。
「是我欠你的。」夜里,陶君平睡了,凌云望着天花板,低声轻喃着。
夜那样深。陶君平的眼角,有颗流星擦划而过,晶莹闪亮,灼灼。
作家的话:
本篇应该是下回结局吧我不确定,还没写完。看完成度决定明天或後天更。
☆、12
「我想回家了。」
住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有天,陶君平这样对凌云说道。「台湾有我想念的人,我想回去了。」
想念的人。凌云咀嚼着这四个字,没有说些什麽。内心却被那句话重重地敲出一道裂痕。
没关系。就算陶君平另有所爱也没关系。只要陶君平还肯让自己陪着,他就能一直这麽下去。他愿意。
「我回去跟你住?」
陶君平不置可否。
凌云想,至少没有拒绝。於是他又提了一次,陶君平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随你。」
可以这样也就很好了。最少他还被允许陪伴。凌云已经很满足,不敢奢求更多。看陶君平精神才恢复得好一些,他连陶君平要整理行李都不想让陶君平做,陶君平难得笑着看了他一眼。
「我不是废人好吗?」
那瞬间他像是呼吸都被剥夺了。太想念陶君平这样的笑,想念到他终於看到的此时心都揪着痛。
他还是坚持他整理就好。
最後折衷方式是陶君平坐在沙发上抱着书,跟他说什麽需要带,他负责收、负责整理。坦白说东西很少,除了在东京才买的书籍、cd,以及一些伴手礼之外,陶君平没多带些什麽回台湾,东京这里还是保持着随时可以来住的样子。
回到台湾陶君平家,陶君平先拿了三盒点心过去郑恺年家,分别是给郑恺年的奶妈、郑恺年,连郑恺年家里的打扫阿姨,陶君平也都准备了一份。
凌云则留在陶君平家里整理行李,将行李落好之後,他发觉陶君平已经站在那些花花草草面前。
那株日日春还在冒花苞,陶君平正看着那株日日春。
「这个。」凌云找来那个小瓶子,把那个小瓶子交给陶君平。「应该是它最早收成的种子,我以为你看不到它开花。」
陶君平淡淡地笑着,看着那瓶子,还没接过。「日日春的花期很长,这朵谢了还有那朵的花,所以才叫日日春,也叫长春。」
凌云点了点头,陶君平说的这些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但也不是那麽早。他真正去查了日日春是在陶君平离开之後,日日春虽然台湾常见,但若不是身边这个人,恐怕对他来说一辈子都没有意义,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日日春的花期多长这件事。
他没告诉陶君平的是,他指的为陶君平会看不到它开花,是他根本没有把握陶君平会不会回来。
还好人终於回来了。
看向陶君平,他解释道:「我本来想把它拿到日本给你,但怕在海关就被没收了,只好把它留在台湾你家里。」
陶君平终於接过了那个小瓶子。笑笑地,他望向凌云,对凌云说道:「帮我拿一个土盆来。」
凌云惊讶地看着陶君平。这是陶君平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请他帮忙做些什麽事。之前明明精神不好,却都静静的,异常沉默,就算需要些什麽也没有主动央求过他。
「你……」他想说些什麽,却梗住说不出话来。
「我好多了。」陶君平浅浅笑着。「以後就这样吧。」
他不敢问以後是怎样。只能怔怔地看着陶君平那像是蕴藏着星空的眼,凝视到差一点忘了去拿土盆过来,最後才想起他被拜托的事情。
他找了一个土盆过来,陶君平把土给微微松开,却是把另一半的种子给了他。
他讶异地抬眸望着陶君平。
「你收成的,你也有份,我们一人一半吧。」
两个人把种子撒进土盆里,台北下了几天雨,雨後竟然有大半的日日春种子都发芽了,发芽後,叶子开始狂冒,非常有生命力。
也许是因为台北有好朋友、有工作、有尊敬的长辈,陶君平慢慢复原了。这一切凌云都看在眼里。
陶君平开始会笑、跟朋友往来,却也不再去夜店,凌云没有问为什麽,但他哥哥凌天很贱地抱着陶君平问了。
「ren你为什麽都不来了?我超寂寞的。」
「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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