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淡淡说道,“朕问你,这两个字你敢不敢对皇太卿用?”
司仪官瞬间醒过味来,一身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连忙跪地磕头求柏钧和饶命。
许是因为大婚临近,柏钧和心情格外舒畅,他也没为难司仪官,摆了摆手叫他起来,还安慰了一句:“起来吧,长个记性,也告诉你的同僚们,别再犯类似的错误,否则朕也救不了你们。”皇后倒是不会喊打喊杀,但他讲起道理来……朕也招架不住……
“请示陛下,臣等如何尊称皇后?皇后殿下?”
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柏钧和腹诽一句,重重吐出两个字:“陛下。”就这样,定国公私生子付东楼彻底站上了大楚食物链的顶端……
大婚当日,柏钧和力排众议,坚持来到定国公府迎亲。因着柏钧和身份太高而付东楼又非女子需要催妆,柏钧和这新郎当得可是比其他新郎幸福多了,没受舅兄小姑的为难便一路走到了付东楼的正寝前。
耐心地等在付东楼屋门前,柏钧和突然发现天上开始下雪了。这雪并不大,也没有招来黑沉沉的乌云,而是细细碎碎地飘着,倒像是现代人结婚时撒的五彩纸屑了。柏钧和伸手接住零星的小雪,温热的手掌将雪花瞬间融化,他隐隐觉得,这场雪是吉兆,是上天对这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新朝代的祝福。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穿着明黄色大礼服的付东楼站在台阶上与柏钧和遥遥对视一眼,含笑向柏钧和走来。
盘龙的金冠上面镶嵌着象征喜庆的大红宝石,用来固定金冠的簪子则做成了凤凰展翅的形状长长地延展出来,翅尖上垂下金丝末端缀着圆润的南珠。柏钧和忽而想到:若是金冠上的宝石是蓝宝石就好了,与他的楼儿眸子相配,更能衬托出楼儿俊美无俦的绝代风华。
抬手伸向付东楼,恍惚一位仙人被自己接引到了凡间,柏钧和第一次明白了“皇后”二字的含义。不同于他母后的美丽睿智,也不是史书中那些贤德的故事,皇后就是他眼前的这个人,他柏钧和的皇后,就该是眼前的样子。
将手放到柏钧和的掌心上,周围被付东楼惊艳的人群看得付东楼很不自在,他想说点什么缓解下自己的紧张,一时又想不到词儿,开口只说了三个字:“下雪了。”
“是啊。”握住付东楼手,柏钧和的心终于安稳了,“这个冬天锦官城的雪特别多,但这一场是最特别的。”
“我刚刚就在想……”付东楼浅浅笑了一下,“如果这雪再大一点,大到这几步路走来就能覆住头发,那你我是否也算白首偕老了呢?”
漆黑的眸子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情,柏钧和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抱住了付东楼:“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你我永不分离,又何须用白雪作伪。”
“大概是……发生了太多事,现在想来恍如隔世。”回抱住柏钧和,付东楼将头轻轻枕在爱人的肩膀上,“我们真的要大婚了吧,嗯……拜堂?”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也有些不敢相信,总算等到这一天了。”柏钧和笑了。
眼看着帝后越来越黏糊,恨不得立刻就洞房了,司仪官赶忙大着胆子上前提醒时辰。柏钧和与付东楼闻言分开,彼此脸上皆有红云,稳了稳神携手走出了定国公府。
柏钧和付东楼两人一起坐在辇车上,沿途围观的百姓大多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一个个兴奋地胡乱叫喊着“大楚万岁”“皇帝万岁”“皇后千岁”之类的吉祥话,甚至还有几个喊出了“打回洛阳老家”的话,逗得付东楼不住发笑,都顾不上紧张了。
车辇行至丹凤门,付东楼的嫁妆先行进宫,柏钧和则与付东楼携手走上城楼,由司仪宣读立后诏书。洋洋洒洒的诏书长达千言,乃是柏钧和亲笔所写,将世间溢美之词全用上犹嫌不足。
付东楼听着诏书,小声对柏钧和说了一句:“亏了不是要我跪在下边听着等接旨,否则天这么冷定要冻死了。”
柏钧和将手探到付东楼龙凤大礼服的袖口,探到付东楼温热的指尖,笑问了一句:“本该是皇后听封的,但当年父卿也不是跪等父王的,我又怎能让你受委屈。”
话音刚落,恰巧诏书宣读完毕,丹凤门下响起山呼海啸的万岁之声,柏钧和只见付东楼粉嫩的唇瓣动了几下,却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待他想问时,付东楼已然别过头去不看他了。
紧密的礼仪程式没给柏钧和时间,二人随即进宫在立政殿向太后、皇太卿与隆德帝柏钧昊行礼,再来便是大宴群臣。
付东楼一个男人,自是没有掀盖头这个环节,他与柏钧和在众人面前饮了交杯酒,皇宫的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那杯可是真酒,你不要紧吧?”知道付东楼不能喝,柏钧和有些紧张地看着媳妇。
付东楼一笑,与柏钧和耳语道:“花院给我配了解酒药,出门的时候就吃了,说是妥不过去的喝一小杯不会有事的。我想着,哪怕这辈子滴酒不沾,这杯交杯酒却是一定要喝的,绝不能用水糊弄过去,不吉利。”
“没事就好,但凡不舒服一定要说,别强撑着。”
“知道了,你放心。”
顾贤见他俩这样,咳了一声,屈指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有什么私房话回去说,现在就卿卿我我上了,未免太急了些吧。”
“就是,欺负哀家等都是孤家寡人的,故意让我们眼红是吧。”大喜的日子萧彤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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