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还没想完,她又跟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思考计划cdefg,甚至连u都想好了。她难道就没觉得用我看了二十多年的身体去you惑我可能根本没有用吗?更何况……我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计划……
虽然有点对不起她,但我还是好想笑。那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愉快一茬接着一茬。笑得我不行不行的。
可是笑着笑着,忽然看见自己现在这双小麦色的粗糙纤长富有力量感的手,忽然想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冷静了下来。
如果,我和她一样,没有这个看穿人心的能力,我的父母也没有因为我是个怪物把我丢弃,那我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她一样,有着上天下海的勇气和挥霍不完的热情?而不是过早地成熟,过早的老去,到现在就剩下一副冷冰冰的虚伪的躯壳。
我羡慕她,嫉妒她却也喜欢着她。羡慕她的家庭,嫉妒她的正常却也喜欢她毫无保留的喜欢着我。如果她知道她喜欢的“我”从来不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而是一个冷酷,自私,善妒的女人,她会怎么样?估计会被吓一跳吧!然后就会感到厌恶,恶心,最后再像我爸妈那样将我抛弃掉。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一种从手脚冷到心里的感觉。破天荒的,我竟然会感到害怕。害怕之余又有点恨她。恨她的招惹,恨她的温暖,恨她的喜欢。如果她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我就不会害怕她的离开;如果没感觉到这种灼伤温暖,我就不会恐惧回去过那种冷冰冰的日子;如果不曾见过光明,我怎会就无法忍受黑暗。她怎么能够把我宠坏了,疼娇气了就转身离开?
这种突如其来的恨意和任性让我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像下水道里老鼠一样,阴暗丑陋地令人作呕。可是……我用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肩膀,可是我真的不敢再去面对那种失去。如果在失去一次,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心里野兽不断地嚎叫着,撕扯着。已经快要拦不住它了。如果连她都不要我了,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我都不知道。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越想越害怕,思绪也越来越不能集中。于是闭上眼睛,深呼吸,等到淡化了这种恐惧感之后,习惯性的将自己分成两部分,理智冷静的我从另一个角度开始在推导,哦!我可能有点喜欢她。或许,不是有点,可能有很多很多。
偏执阴暗的我在心里的另一半嘶吼着“抓住她,占有她。”
她们两个不断地勾勒着一张大网,一张不可能逃离的大网。然后不断地叫嚣着,疯狂着。我下意识的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脸部扭曲而狠毒。真是难看。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因为我们两个已经走在了去她族里集训的路上。一路上我好像再次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冷静的分析着见家长需要怎么做,另一个紧张的在心里嘶吼嚎叫。但是渐渐地,这两种情绪都被抚平了,因为开车的她源源不断地向我传来她的不安。她也在害怕,害怕我不爱她,害怕我看不上她,更害怕我离开她。
这短短的几分钟,她竟然又开始在心里列起了新的计划,包括并不仅限于直接向家里出柜,把户口本偷出来骗我去行政局登记,然后跪在地上抱我大腿唱《征服》求原谅……
当你不安的时候,如果有人比你还要焦虑不安,你就会发现那些事忽然就变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现在不但没有不安和恐惧感了,甚至还有点想笑。我将手搭在她挂在车档的手上,想给她一点支持。但是她竟然又会错意了,她以为我在害怕,还反过来安慰我。好像有点儿蠢。
蠢就蠢吧!我就喜欢她的蠢。这种喜欢我喜欢到不行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蠢;这种为我着想到极致,感觉怎么做好像都不妥帖反而不知该怎么做的蠢。
不过,像我这样的可能也是一种蠢。冷酷的蠢,自私的蠢,愚昧的蠢。所以我们两个命中注定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见家长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太多太多,估计他们都觉得我是直的,被她掰弯了,外的为“我”着想,生怕我嫌弃他们家晴朗。一家子都很可爱。但我怎么可能嫌弃她?她热情,勇敢,温柔体贴,专一痴情,温暖明亮,还富有责任感。我怎么会嫌弃她?
当他爸爸把我叫过去,告诉我让我好好对“我”的时候。这种感激达到了巅峰。
我想,我前半生大的运气都攒到现在,就是为了让我遇到她。遇到她之前有多苦,遇到她之后就有多甜。人生有时还是很公平的不是吗?
我可能真的爱上她了,不是喜欢,不是占有,也不是感激,更不是因为喜欢她喜欢我而喜欢她。而是一种更为单纯,更为直接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无所适从,让我变得脆弱,却也让我变得强大无匹。这样的感觉暂时驱散了我的不安和恐惧,也让我发自内心的感激。第一回想要去相信一次永远,第一回想要不顾一切的去爱着这么一个人……
十年后
我停下手中的笔,将这本写了许多年的厚厚的日记,丢到箱子里锁上。看着客厅里的晴朗和两个孩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我接过她手中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是啊,特别高兴。”
十年的时间和爱,终于将我心里最后一丝不安感都蒸发了。那些恐惧和不安随着那本旧日记一并封在箱子里,直到我们老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的时候,才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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