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迟林定定地看着他,不解地皱了皱眉,继续撑起身去勾他的脖颈。
若是现下还没猜出来是个什么情况,他律九渊真的要找块板砖自己撞死。
他一手勾落了旁边的帷帐,一手勾上了路迟林的下颚,低下头,长驱直入。
路迟林做了一个梦。
梦的伊始,他的视线里是一片浑浑的白雾;紧接着,雾被风吹散了去,泠泠的水声自四周而来。水是温热的,紧紧地缠绕在他的四肢各处,蒸得他满面通红,无路可逃;到了后来,他沉溺在这一弯温热的泉水中,连呼吸都不曾顺畅。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杯放在沸水中的酒,不知时辰、不舍昼夜。
最后,他梦到了律九渊。他趟水而来,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温柔地将他捧入怀中。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尚在远远乡的所念之人,终于又一次入了他的梦境。
晨光溜进屋子,鸟雀声都在耳边清明起来。一只麻雀落在了窗楞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后又扇着翅膀飞远了去。
路迟林缓缓睁开眼,望着眼前的模糊一片。
他似乎是睡在了床的内侧,稍一动作便抵上了身后冰凉的墙面。但比起背上的冷意,更让他手足无措、为之一惊的是来自他腰上与**的酸胀之感。
他不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感觉。
他也知道自己昨日在失去意识前是个怎样状态。
但他分明已经隐去声息,又是谁……是谁闯了进来?
他的视线对上焦,才发现自己此刻正侧躺在一个人的身旁,而他枕着的不是客栈的木枕,而是那人的手臂。
路迟林手上一转,聚拢灵力,方才准备动作——就被一只手给扣住了腕。
“大早上的,你不粘着我再躺一会,反而还想着下这么狠的手。亏我日夜兼程赶来找你。”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炸了开。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张脸。
“律九渊。”他叫道,似乎是不敢相信,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的迟疑。
律九渊柔声道:“是我。”
路迟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怎样的神情去面对他。
他没有想过……他昨日还……
“先起来吃点东西?等会我在同你解释?”他说。律九渊尚不知晓路迟林恢复了记忆。他本来所想,路迟林醒来之后定是要与他大打一场,然后在自己的千般安抚之后,才乖乖地听他把一切往事细细陈述。听完之后,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如此荒谬之事,还得同他一番对质后,方能接受了一半的事实。
可路迟林却是平静得教他有些意外,除了先前对上他的目光时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仿佛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波动了。
律九渊不由觉得有些遗憾,又觉得有些难过——也许路迟林到现在还是一把冷冰冰的剑。
他起了身,捏了个诀,套上一件玄色的长袍,随意地拢了拢,便开了门下楼去。
路迟林将视线从门上扯下,艰难地把头缩进了被褥。
待律九渊回来之时,路迟林已经穿好衣物坐在了桌旁。只不过他的坐姿有些奇怪。
律九渊眼神一动,走上前放下了手中的粥,蹲**在路迟林的腰上轻轻揉捏了一下。
后者没有料到他的举动,冷不防地就浑身一颤,不着痕迹地朝旁边躲了躲。
“先吃饭。”律九渊说道,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路迟林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律九渊又道:“我再帮你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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