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摔倒了,我亲眼看着呢,你矢口否认?话完,头也不回地就走出去了,带走了一阵风。
江舟君终于隐忍不住地痛哭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失声痛哭,他双手环住那些碎掉的玉珠子,想要把它拼凑起来,可是拼不回来了,那块玉佩没有拼成完整一块的可能了,他们的过往也和这玉佩一起破碎了。江舟君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到了那颗颗的碎玉上面,绿色的翡翠碎玉上反射着晶亮的水泽。江舟君低声喃喃喊着:不要走梁云飞都是我的错求你了
他哭得不能自制,身子剧烈地抖动着,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从今往后的人生没有任何的支撑点,他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废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第一次感受到空前的恐慌,江舟君把头埋在胳膊里,心痛不已。
房门外面的墙边,一个人也颓软在台阶上,他定了定神,双手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外面。房内房外,两个世界。
孩子在里屋睡着,梁云飞从绸缎坊赶回来,就是为了见他一面,苏晓寒规定每天必须回来一趟。他日常留在梁府,晚上回来办公。
苏晓寒正站在窗前凝望,这两天他们不知道怎的话很少,平时她的话多,她不说话了就显得两个人有些尴尬,梁云飞是这样认为的。
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梁云飞乖乖地走过去,苏晓寒的目光犀利,气势逼人,梁云飞不敢直视她,只能看向窗外。华灯初上,院子里有些薄雾。
你是不是和男人有染?我是问以前?苏晓寒问的语气极其肯定,都不用他回答了。
梁云飞心里一咯噔,心知不好,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了她一眼,掩饰着:有过。不过那是过去的事儿了。他再次地看了苏晓寒一眼,发现她的远山眉压低了海拔,继续着:男人的血性冲动是控制不住的,我也不想隐瞒你!
屋子里静静的一时无声,梁云飞等待着她的爆发,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苏晓寒只是眯紧了双眼上下来回地审视着他,最终冷哼了一声,警告他:以前的事我就饶了你,要是再犯,别怪我们苏家的规矩!她冷瞥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绷紧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后背冷汗涔涔,梁云飞呼出了一口气,或许是对她的负疚感,他真的是越来越怕她了。还以为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大闹一场,这才符合她的性格,没想到就这样过去了。实在是有些侥幸,幸好没有和他有过来往,不然又得牵涉到他了。
一大清早,梁云飞就起床出去了,苏晓寒从昨天晚上的问话后没有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亲吻了梁苏卿的脸颊后就离开了。梁苏卿比起十月怀胎后出生的孩子,显得瘦小,又经常地哭闹,很让人担心他的安危。
才出苏府十几步,路上就早有一个人等在那里,不是齐子须,而是白士杰,一个很久都没碰见的人。你随我过来!白士杰往前面走了一段路。
梁云飞跟过去,白士杰就转过身来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你和江舟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梁云飞不屑地冷笑,睥睨着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读书人。
他不见了,在和你见面之后,昨晚平夫人找到我府上来询问他的去向。白士杰松开了手,离远一步,他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变得让人不敢亲近。
怎么回事?梁云飞压低声音问他。
我还想问你!白士杰心中有气,这个人现在已变得如臭水沟中的耗子一般,人人喊打。
在这里互相质问于事无补,梁云飞准备马上赶回绸缎坊询问坊里面的伙计有没有他的踪迹。
一只手拉住了心急的他,梁云飞愠怒地转回头去,这么紧急的时刻他不想和他斗,一个信封交到他的手上。
看看。白士杰缩回手,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为什么,他对他有些仇视。
把封套拆了,里面是两张信纸,异常熟悉的笔迹,是他的字。梁云飞没敢看,这是他在养身体期间被他的冷漠激怒了写出来泻火的东西,很残忍的解剖,如昨天他对他说的话相差无几,甚至性质还要恶劣地多。他隐约知道了是什么回事,这次会不会又是她做的。他没再理会白士杰,匆匆往梁府赶。
作者有话要说:
☆、找寻
坊里面的伙计说他因为身子不舒服,坐上一辆马车就走了,没别的消息。回到梁府,他怒气冲冲地闯进李楚儿房间里面,大清早的,李楚儿在梳妆,小沐阳在门口玩石子。小沐阳一见他来,高兴地想去抱住他的双腿,梁云飞没有理睬,一进门口就迫不及待地质问她:
我问你,这些信是不是你从我房里偷出来的?江舟君的腿是不是你找人打断的?
还在奇怪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梁府来,原来是为这事,李楚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默认了,她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重五那天她的孩子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中,那个人,并不是一个让大家感到愉快的人,死了也当是为民除害。
原来事实是这样,梁云飞心头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他几乎想一剑把她刺死,但是即使有剑在手,他也还是不会这样做的,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完全是吼出来的,纵使有什么矛盾找人教训一下他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置他于死地?
李楚儿不慌不忙地,她看着铜镜中那个发怒的人,并不为他的情绪所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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