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玻璃的倒影,细细观察客厅里的状况。
明迆岚已经起身坐在林蕉身侧,两人离得近,却也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束眠心里,这是一份难以跨越的隔阂。
你穿这么冷?林蕉率先发话,从茶几上捡起空调的遥控器。
束眠已经开了。明迆岚压住心头的苦涩。
林蕉嗯了一声,却将遥控器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圈。
明迆岚见他神色淡定,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没有想问的吗?
林蕉微一凝神,目光斜斜落在客厅通向阳台的玻璃门上:有什么好问的?
关于,那个律师
没必要。林蕉冷淡地勾唇一笑,反正都是这样子。对了,迆岚,你最近真的被你爸妈禁足了?我还以为,只有古代的大家公子犯了错才会被禁足。
呵呵,很搞笑吧?见林蕉淡然处之,明迆岚不由得心头一松。
我爸派了两个保姆在家盯着,司机在外面,门口养着一条不听话的狼犬。
嗯。林蕉垂下眼睫,并不看明迆岚,你爸妈这是为了你好。
我懂啊。明迆岚坦然地耸耸肩,原本清澈的眸子里却十分不应景地布满血丝。
两人面面相觑,明迆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蕉打断。
你别跟他们扛着了,你爸身体不好,也需要你接班,你,早点回家。
林蕉丢下这话,便打算起身离开,明迆岚似乎十分吃惊,急忙扯住他,阻断他的去路。
你真的不想听听我心里怎么想?林蕉,你真的很残忍!
能怎么想?林蕉好笑地挣脱他,终归就是这样,你想叛逆,想跟我在一起,可是,我不想玩了,这个游戏,以后也没有定数,我真的不想继续。
明迆岚吃惊地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林蕉。
林蕉见他神色怪异,不由得愣住,疑惑地问:你该不会是
为什么呢?就因为,我们得不到家里的承认?明迆岚问了这个最现实的问题。
林蕉沉默地点点头,半晌,却又摇头:你听着,不仅仅是家里人的问题,也有我们彼此的疏离,明迆岚,异地恋很痛苦,我不想跟你走下去,你明白了?
明迆岚咬了咬唇,向来清俊的面容蒙着一层阴霾。
说到底,是你变了心吧?他声音里埋着深深的痛楚与不可置信。
林蕉讶然,却真的锁眉思索,直到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转了十圈,他才蓦地回过神来。
你想到什么了?是真的厌弃了这份感情,还是,只是变了心?
明迆岚压下心头的痛感,认真地注视着林蕉。
林蕉沉默地对上他的眼神,就这样,长久地对视着。
你不用骗我,如果你真的想好聚好散,我,大不了我以后自己去成都找你,把你找回来。明迆岚终于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一副败兴丧气的样子。
呵!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林蕉一时拿不出有说服力的东西,就像,他每次收到明迆岚的短信,曾经的雀跃与不安,逐步积淀成泥沼一般的往事,他很想把自己□□,不要深陷下去,所幸,他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不会真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亡!
说到底,人都有私心,他凭什么不能为自己着想?
明迆岚,我给你讲个故事。讲完,我就回家,你也回家,好不好?
明迆岚略有些激动,急忙拉着他坐下,这样促膝长谈的机会太少太少,似乎自高中毕业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和好的良机,即使有成都之行,也不过是一次试探之举,直到父亲生病住院,家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威胁他,他被逼无奈,只得暗中周旋和妥协。
你一定很怪我,怪我暂时没有能力保护这份感情明迆岚向来自信,却难得露出这种无措与激动,林蕉一眼便知,他是被压迫的,这份枷锁,不止他一人有。
想来,他最近过得不好,甚至,隐隐透着一种颓废?
林蕉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安静。
故事其实很简单,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没有如今的纸醉金迷,一切刚刚起步。
那时的人稍显单纯,却也固执。
有个出身普通的年轻人结婚生子,家庭和美,这种寻常的千遍一律的日子,很容易让男人失去耐心和新鲜感,对不对?
这年轻人有一门好手艺,擅长中医针灸,四处流浪行医,去过无锡,去过兰州,去过大江南北,最后,回到青城,为了一个人。
果然,明迆岚敏锐地竖起耳朵,激动的感情渐渐深埋,疑窦渐渐丛生。
这个**就在青城文化城的戏台子上当台柱,当时是个万人迷。
这样的戏子,最习惯风花雪月,最喜欢浪子多情,可是,这样的**,偏偏让一个和美的家庭失去支柱,失去信仰,失去最后的在一起的理由。
花前月下的唱词,对这个年轻人来说,无疑是一种鼓动,就像今天我们习以为常的美色,让人躁动不安,让人跃跃欲试很快,这个年轻人离婚,抛妻弃子。
很简单的故事,对不对?林蕉勾唇一笑,竟然露出三分冷酷与七分无谓。
明迆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这个,跟你有关系?
林蕉耸耸肩,从茶几上拿起一杯早已凉了的水,放在掌心摩挲,却始终无法升起半点温度。
当然有关,否则,我干嘛告诉你?
时光卒逝,这年轻人也步入中年,跟戏子各地游历,自然免不了坎坷和变故。
最后的最后,年轻人独自归乡,守着薄产,孤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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