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旭默默给自己打上了“渣男”的标记。
“安茨。”
猛然听见安茨的名字,景旭下意识抬头,看见心心念念的雄虫站在一名灰白头发的雌虫面前,那名雌虫还带来了一个水蓝色长发的年轻雌虫,那年轻雌虫腼腆羞涩地向安茨行了一礼,自然而然地就想去搀扶安茨的胳膊。
景旭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不过他也被人叫住了。
景旭脖子一重,差点往前扑到,还好身后的景皓捞得够快。
景皓上下把景旭像个面团一样前前后后地揉捏,最终一巴掌拍在肩上:“还好,这还活得挺好,受点伤是男人的勋章。”
他们家里总是雄虫男人混着用,主要是看语境。
景旭把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二哥从肩上扔下来,忙回头再看的时候,安茨和来接安茨的两个雌虫都不见了。
景旭顿时整个人都丧失了力气。
景熠和景皓还关切地围绕在突然颓废的小弟身边,唯有跟在最后面的景宸饱含深意地往先前安茨的方向看了看,揽着想要上去看儿子的哲容,问道:“容,刚刚那里站的是安茨吧,小时候和旭玩的很好的那个。”
那声音并不低,保证了在那边的三兄弟都能听到的程度。
安桦在景宸手下的实验室里生下安茨的时候,哲容还在军部,所以并不怎么熟悉安茨,但是他曾经和安桦都在军部任时曾经见过几次。
哲容:“应该是的,他和他的雄父长得有几分相似。”
景宸看向被两个儿子挡住的景旭,景旭虽然在嗯嗯啊啊地应付哥哥们的询问,但心思明显不在上面,听到景宸“哦”了一声,偏头看了过来。
景宸莞尔一笑。
景旭只觉得自己被看透了一般,心虚地躲开雄父的视线。
“算了。”景宸笑了一声:“先上飞艇吧,陛下还等着见旭呢。”
“虫皇?”景旭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虫皇伯伯咽下,别扭地改成了:“虫皇陛下要见我?”
心里一阵慌乱,猜测是不是他和安茨的事情暴露,毕竟当时那个左享是录了像的,虽然没有录到后来实质发生的时候,但是在飞船上安茨那个模样也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当时其实也就只差临门一脚了,该亲的该脱的都差不多了。
坐在飞艇上时,景熠和景皓都被景宸赶到一边。
景宸坐在景旭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小儿子,手上在检查着景旭的伤口,然而嘴里问出的话一点都不慈父:“旭,你好像很紧张”
景旭连忙摇头:“我、我想虫皇伯伯还来不及呢。”
“那你就不想雄父了?”
“啊?”景旭被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错愕了一下,赔笑地抱住景宸的胳膊撒娇:“怎么会呢?我最想雄父了,雄父你都不知道我这次糟了多大的罪,都怪那个臭左、”景旭突然闭上嘴巴,自认为隐蔽地看了一眼景皓,却不知道他的动作被景宸和景熠看的真真的。
景熠叫了景皓一声,拉着景皓低声说起其他的事情。
景宸取下自己的终端交给景旭:“老实交代吧。”
景旭懊恼地锤了一下脑袋,小声地和雄父打着商量:“那我告诉您,您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二哥,行吗?”
“那要看你能交代出什么事。”景宸同样小声,但神态比起景旭不知从容了多少倍。
景旭鼓了鼓腮帮,气呼呼地开始在景宸的终端上打字交代,将左享和宿星盗团勾结将他和安茨绑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但是左享下药以及他和安茨那些事情直接跳了过去,倒不是景旭担心雄父也像二哥那样正直到举报亲儿子,只是实在自己心里还乱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
景宸看出景旭有所保留,加上之前景旭对安茨那么在乎的态度,想起自家的小儿子可是上小学时就敢骗小男孩亲亲的前科,一种模糊的猜测渐渐成型。
只是现在不是追究儿子是不是睡了一个雄虫或是被一个雄虫睡了的事情。
“你是说,和左享有勾结的是星盗叫宿?”景宸沉思起来,起身走到前面正在担任驾驶的哲容身边:“容,我记得在古虫族语中,宿和哲是不是含义相同?”
哲容并不明白雄主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点了点头:“是的,都是光辉的星星的意思。”
☆、第三十七章
景家的发迹史在虫族人类之中都是人尽皆知的。
当年,现在的虫族科研院首座景宸还是个十二岁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在蓝星上被星盗绑架并且进行了人体试验,后来那艘星盗飞船被执行巡航任务的上校哲容击破,当时的蓝星还是个未进入宇宙环境的落后星球,无法确认坐标,景宸因此留在了虫族,被哲容的家族收养。
然而当时没有虫知道,正是哲家一直在资助星盗四处抓捕各种类虫种族的幼崽做人体试验,而所做的实验的目的就是人工制造雄虫出来,来缓解虫族因雄虫数量负增长带来的可预见的灭族危机。
景宸在哲家待了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他依旧在被做着人体实验,体内几乎一半的器官和基因都被换成了虫族的。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景宸结识了当时还是皇子的里尔,将关于哲家的消息暗地里透露给了里尔,并为里尔搜寻着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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