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滑西狠狠的瞪了白栋一眼,有必要说得这么市侩麽?墨家的理想是多么高大上啊?以往是力求节俭大力发展农工,现在跟是紧跟时代风潮为天下人寻找良药,你可是白子,是领时代之先的人物,这个时候就算不等老子开口,也应该找个由头送上本金才是,居然还问?是要堂堂巨子开口求借本金麽?墨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跳蚤也在对白栋使眼色,师兄的性情她最清楚了,让他开口求人还不如杀了他呢,夫君啊夫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经商怎么可能没有本钱?你究竟借不借?”
禽滑西涨红了一张脸,语气森然,这是来借本钱的?倒像要抢人。白栋无奈地望了望他:“慎子兄,天下借钱的人中,你是最凶!”
“凶的有道理!墨家佩服你饱农人、富商家、开新银、起流通,一本《资本论》道尽了资本流转对这个天下有多么巨大的好处,否则墨家怎么会求变?可是你就没想过为富多有不义的道理麽?就以白家为例,成全了许多商家,其中一些白家的合作伙伴甚至渐渐成了巨商,如徐公、范家那种甚至开始有了影响一国一地的能力!这些人若是有朝一日变成奸商,恐怕不但不会福泽天下,反会压榨黎民!墨家有见于此,才要做一做商家的表率,墨家经商不是求财、是求惠及天下,是为华夏寻找一副良药,这是为你补不足而全功,你就该感激涕零、双手奉上本金才是,居然还问我?你究竟还有没有良心了?”
“这样的话你自己会相信吗?食肉者鄙是曹刿这个刺客说的,其实却是有失偏颇,那些贵族大商固然有种种不当,却都受过很好的教育、总是比穷人更懂礼仪,而且人越是富贵,就越可能滋长良心,所以才说‘穷生奸计、富涨良心’。我曾经在梦中国度见过有些人立志甚伟、怀揣理想。以天下穷人之名要求平等、说是要均产业,创造大同世界,引得无数人舍命追随。可结果却是如何呢?这些不乏慷慨大志的杰出人物所建立的国家最终还是渐渐变质,最后竟然要反过来与黎民争夺利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因为大家都穷怕了!立国之初均产均地大家还是非常欢迎,可渐渐却发现日子过得越来越苦,等到边塞一开,见到别国竟是如此富庶。顿时心情大变,这个国家最终不得不改变,而且还变成了一个四不像。”
“反倒是被他们多年指责的敌对国家坚持以商贾经济立国,保证私人财产不受侵犯,出现了无数如徐公范家那般的大商巨贾,这些人从民间取得无数财富,真正拥有过巨额财富,反倒视财富为身外之物,起了天下为公的心思,最终做起了反哺民众的事情。有的人甚至在青壮之年便捐出九成九的家产,只为一片慈心!所以你墨家要经商就经商,根本不用将自己描绘的如此高大,难道就是你能惠及天下,难道别的人就都是祸害不成?”
白栋呵呵一笑:“所以我才不会感激涕零,天下兴商则黎民富足、黎民富足则天下定矣,哪里用得到你墨家来补什么不足了?若真是天下将亡,单凭你墨家就能够补不足麽?真是开玩笑。”
禽滑西一时无言以对,这小子动不动就拿什么梦中之国说事,这属于不讲理。他还能说什么?
“本金可以借,算墨家欠了我一个人情,如何?”
“就依你!十万钱,算墨家欠你的。”
墨家为农则不让农家、为工则力压公输家一头。所以从墨翟算起墨家的巨子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有自我膨胀的嫌疑;以前是墨家不经商,只要墨家做还有徐公和范家什么事儿?百家争鸣争得不就是看谁先能为华夏开出一剂良方麽?等到墨家首先做成了,其余各家都得傻眼,再也不用跑到论辩台上斗嘴皮子了。想到日后的辉煌,禽滑西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一狠心叫出了十万钱,这个数字在苦哈哈的墨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白栋吃了片葱油饼,拍拍手很轻蔑地看了禽滑西一眼:“身为墨家巨子,你就这么点格局?十万钱能做什么,在大梁邯郸这样的地方开一家商社?不知道墨家想做什么生意,可就算是最简单的买卖,恐怕十万钱也就是刚够你们进货的,能不能卖出去还没人知道墨家不缺好的农夫和工匠,更不缺少杀人的刺客,可要说到经商方面的人才你们有麽?小打小算的扛不起风浪的,万一你们赔了钱我这个债主要血本无归不说,世上无非是又添了家随时可能倒闭的商社,还说什么要身体力行为华夏开药方,先治自己算了”
这个臭小子!
这可是当着极度崇拜自己的跳蚤师妹,这小子居然说话这么难听?禽滑西脸都红到脖子根儿了,两道粗眉一跳一跳的;跳蚤被吓了一跳,师兄一挑眉毛可就是要杀人了,何况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挑眉毛了,他的那对眉毛在跳舞!
“我借给你五十万钱,这就能做些像样的生意了,不过并非是在华夏做,而是去西方”
“墨家不去西方,墨家要为华夏开药方!”
“为什么不可以墙外开花墙内香?我就不明白了,你总是想着挤在华夏做什么?秦国有白家、齐国有徐家、范家,天下列国哪个国家没有大商社大世家?就凭半路出身的墨家也想来抢生意?别开玩笑了,这些多年成就的大商社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你破产,到时候拿什么来还我的五十万钱?”
“你说什么?要让墨家去西方经商?”禽滑西用十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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