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跟春水发脾气,我没事,你们可别让我着急……”欣姨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到戚宇尚一张脸跟黑煞神似地,挣扎着要爬起来。
春水奔过来把欣姨按住,看着她脸上残留的血迹跪在沙发旁边忍不住哭出了声。
“欣姨,我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他伸出手想去擦她的脸,脏的跟黑老鸹爪子一样,赶紧又缩回来。
“孩子别哭,欣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以后再出去玩儿拿上手机,不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年纪大了,看着宇尚刚过上几天像人样儿的日子,不容易。他浑,可是个好孩子,你多担待他一点好不好?”
春水哪受得了这个,嚎啕大哭。戚宇尚的眼圈儿也红了,一把将春水提了起来。
“嚎什么嚎!欣姨您也闭嘴!就擦破点皮儿,弄得跟临终遗言似地,你们想气死我是吧?”
一老一小都不敢再吱声,这时大夫和护士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春水退到角落里蹲下,努力回想自己这一晚上都干了什么,越想越怕,小脸儿煞白。
上完药包扎好,又给她打了一针,医生说欣姨没什么大事,为了保险起见天亮以后再去医院做个检查。折腾大半宿,老人家终于睡着了。送走医生,戚宇尚回到欣姨的卧室,看见春水蹲在床头悄默声地抹泪儿。旁边的小护士看着他的一张花猫脸,偷偷笑着递给他一条热毛巾。春水看看自己的两只脏手,没敢接,小护士扶着他的后脑勺幼儿园阿姨似地给他擦了几把,戚宇尚想都没想夺过来扔到地上。
“甭管他,小心吐你一身!”小护士吓的一激灵,麻利儿地躲一边去了。
“回屋去。”戚宇尚冲春水摆摆头,态度还算温和。春水偸觑了一眼,一宿没睡,老小子的两只显示屏里却是电池满格,血量足到爆。
“我想在这里陪欣姨,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先去睡吧。”
“现在已经是今天了。”戚宇尚不为所动。
小护士是个好心眼儿的姑娘,看见这两个人又脏又疲惫,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上前相劝。
“你们都去洗个澡睡吧,这里有我呢,有事我再去叫你们。”
“八婆八婆!”春水腹诽着垂头丧气跟在戚宇尚身后,看他在卧室门口停住,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连内衣带外衣一股脑扔在门口,春水迟疑了一下跟着效仿,两个人光溜溜地进了卫生间。戚宇尚站在喷头下仰起头,默默地冲了好长时间,春水忐忑地想他这是在灭火呢还是在激发能量?取过一条毛巾,开始轻轻地给他擦背。好一会儿,胡噜了一把脸上的水,戚宇尚把春水拉到身前站好,仔仔细细地开始给他清洗。
戚宇尚比春水高出一头还多,春水的头时不时的被他搂在胸前,仿佛听见了他咚咚的心跳声。“闭眼。”戚宇尚柔声说,拿下花洒冲他头上的泡沫。春水紧闭双眼搂住他的腰,眼泪都吞到了嗓子里,感觉自己的自尊啊理想啊坚持什么的都硬生生被他冲的七零八落,撕心裂肺的疼。
“你知道我是从几个人身下把你刨出来的?然后就像头脏猪一样对着我没完没了的地吐。欣姨这麽大岁数担心了你一天一夜,临了还让你害成这样。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抽你一顿?”关了喷头,戚宇尚用一条大毛巾裹住春水的头发一边擦一边问。
春水被吓得浑身一震,脑子开始飞速运转。“从几个人身下把你刨出来,”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自己喝的神志不清的,难道做出了什么伤风败俗猪狗不如之事?他眨巴着眼睛想从戚宇尚脸上看出些什么,这一看不要紧,老小子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几分哀怨几分不满几分宇宙无敌之无法形容的表情看着他。
“啊……”春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转过身用双手撑着趴在浴室的墙上。
“长官你抽我吧,直到抽不动为止。”
戚宇尚拿过条湿毛巾抻直,一抖手腕摔在墙上,“啪”的一声水星四溅。春水打了个激灵,咬紧牙关等着。
“求饶。”出乎意料,戚宇尚没有动手。
“说以后不再出去疯跑,不喝醉酒,不去夜未央那种地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
春水小时候不止一次被郝八一用湿毛巾抽过,知道它的厉害。他嘶的吸了一口气,光
裸的身体在逐渐消散的水汽中渐渐变凉,记忆里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却越来越来清晰。
“以后不会不打招呼就夜不归宿,不会喝醉酒,不会和人鬼混。”春水从善如流,可他知道戚宇尚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保证,他不能给他。
“但还是要出去唱歌。”春水明明白白的把这几个字说出口,反而觉得一身轻松。他略仰起头做了个深呼吸,回过头平静地注视着戚宇尚。
“来吧,今晚我欠一顿抽,不要手软。”
戚宇尚攥紧了手中的毛巾,缓缓地把春水的头按了回去。“受不住了可以喊停。”他嘶哑着喉咙说道,眼睛里燃烧着看不见的黑色火焰。束绳成棍,结结实实抽了下去。
春水的背上很快布满了红痕,立时肿了起来。他的手有些撑不住,不停地下滑。戚宇尚停了手,伏在他的耳畔低语。
“求饶。”
春水挺了挺背,笑,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他抹了把头上的汗重新趴好-----我哪个也不抛!
“长官你老了吧,跟搓澡似地。你那散打冠军是不是花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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