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楚涵又不会说谎,所以只好什么也不说了。
陆泽用力扯开他压住的被角,祁楚涵马上啊啊啊啊地反抗,软糯的鼻音委屈死了,陆泽几乎下不了手,“你要干嘛,不要抢我的被子!”
祁楚涵压住这边的被角那边就被扯,陆泽已经把他的被子扯掉一半了,他在被子下面团不起来像只在水底伸开四肢趴着石头睡觉的大青蛙,陆泽把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压在身下,摸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说:“我怕你害怕得睡不着,来陪你睡觉啊。”
祁楚涵的眼角又溢出一点泪水,推着陆泽的脸说:“我不要!你矜持一点好不好,我跟你才认识两天,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说完膝盖还往陆泽的肚子上一顶,陆泽没想到他这么狠,捂着肚子从床上滚下去了,掉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祁楚涵还惦记着陆泽手上的伤,怕他摔下去用手撑地板会扯到手腕,连忙从床上探出头去看他,陆泽的脸也同时凑过来了,双眸被生理泪水沾湿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祁楚涵,眼中流转着浓浓的哀伤。
“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陆泽说。
祁楚涵被陆泽看得负罪感沉重,他这样的目光让祁楚涵心里难受得要死,眼泪又抑制不住要往上涌,他只好妥协了,“那好吧。”
陆泽躺到祁楚涵的床上,把他整个人抱紧缠住,在他的眉心处眼角处细碎地吻着,祁楚涵被他的气息环绕着,一时间感受到了巨大的安全感,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们怎么会长成这样,我印象中他们这些人以前都不是三个人长成一样的,而且他们的名字居然都是什么初中高一二三始继末hree。”恐惧的心情慢慢在温存中散去,祁楚涵心里的疑问重新浮现上来。
陆泽跟他额头抵着额头,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你跟我说的以前,从来都是好像和大概有印象,而不是真的记得。”
祁楚涵沉默了半刻,说:“那些事情在我脑海中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陆泽温暖的呼吸都抚在祁楚涵的脸上,他有点惬意地眯眯眼睛,听到陆泽温柔地解释道:“那是因为你的回忆都是被杜撰出来的,事情根本没有切实发生过,又怎么会真的有呢。”
“你怎么知道?”祁楚涵问。
又是那样的答案,“我不能说。”
祁楚涵还是不解,“可是为什么就非要三个人都长成一样的呢,不能长别的样吗,多吓人啊。”
“你什么时候会把一句话写三遍?”陆泽反问他。
“那句话很重要需要强调三遍的时候。”祁楚涵说。
“还有呢?”陆泽继续问。
祁楚涵犹犹豫豫地,好像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不对不太敢说出口,“呃……凑字数?”
陆泽没回答他,却勾起唇角笑了,又吻了他聪明的小朋友的眉心一下。
祁楚涵秒get到他这个表示答对的表情的动作,心里头那灰心丧气的雾霾被吹散了,“所以长成一样是为了凑人数吗?可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你看得清楚其他人长什么样?”
“……看不清。”
对诶,除了第一排那些三个三个的人,后面的人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根本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子。
陆泽的声线很醇厚低沉语气又温柔,这样在耳边低语,说得祁楚涵一直忍不住犯困,“我们一生过目的人很多,但是不忘的人却很少。能成为朋友的人很多,但是能陪我们走到最后的人很少。与陌生人我们擦肩就忘,与熟悉的人我们渐行渐远,那些出现过的,都是你记得样子的人。”
祁楚涵似懂非懂地看着陆泽,呼吸都开始放缓了,陆泽打了一个响指把室内的灯都关了,跟他说:“睡吧,楚涵,哭了一晚上也累了。”
祁楚涵便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早上起床之后,陆泽又不见了。
祁楚涵自己去上课,下课的时候陆泽也没有来接他,他又像平常那样去饭堂打包点菜回去寝室吃,排在前面的又是昨天那两个阿佛洛狄特的女生。
“看了吗看了吗,昨晚的决斗。”
“看了呀,那个普赛克的学生根本就没有上过场啊,南波穗那三个人居然都打不过对方一个人,有没有搞错啊,弱爆了。”
“也不能这么说啦,那边那个毕竟是院长,能力肯定比较强。”
“可是听说他是个凡人啊,他最初的魔法力量都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欺负别人,这种人也好恶心的。”
“啊,那被抢的那个人好可怜哦,他还在吗,他去哪里了呢?”
“听说就藏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呢,我们身边的每一个都有可能哦。”
“可是他抢来的魔法力量那么强,会不会是从我们校长那里抢的啊,我们校长可是魔王啊,全魔法界的最高水平。”
“诶,可是魔王也会被抢吗?”
“谁知道呢。”
祁楚涵低着头打包红豆汤,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两人,却始终只看得到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从早上开始天色就灰蒙蒙的,厚重的雨云堆砌了一层又一层布满了天空,连成一片晦暗的天幕不留半点空隙,整个校园笼罩在乌云的阴影之下好像只剩下了黑白灰三个颜色。
雨前的气压很低,积郁着心事一般的凝重和窒息感,蓄势待发的压抑。
酝酿了一整个上午的阴沉天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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