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司最近非常和平。自从那个“变态课长”降职以来,新到任的课长虽然手腕有点硬,但和之前那个比真不是好得一星半点。对认真的慎之介,新的课长也很(和前一位是不同意义)中意。
现在已经到了一年一度的社员旅行的季节。
“啊,说起来已经到了这时候啦。”
“今年也可以带家人参加,所以系长也带您的儿子来吧。他是个聪明得让您自豪的好儿子吧?”
对这个“自豪的儿子”,慎之介实在是有些犹豫……现在对别人说什么儿子,简直就等于欺诈了。
“不……因为……他正是吃紧的时候,我还是……”
“系长您去年和前年不都这么说连旅行都没去的嘛!今年您儿子是高二吧?真的吃紧的是明年,所以现在偶尔休息一下不是正好吗。”
……什么偶尔休息,反正拓朗明年也不用考试,没啥差别。
“而且这么说不是和我们年纪相近吗。我们也很想见见系长的儿子呢。”
这话让慎之介抬起头来……这么说起来,自己的部下们不少都是二十出点头,说不定他们会很谈得来。有什么事还比自己更值得信赖……
“……那,我问问儿子好了。”
这么回答后,不知为何部里的人都拍起手来。部里的所有人都很希望和慎之介一起去旅行,但他本人却就是搞不明白。
按照美沙给的地址找去,直刺云端的摩天大楼“噔!”地树立在那里。
……就在这楼里有我要找的男人。
按下电梯23楼的按钮,来到了某间事务所的前台。
“——筱原律师事务所,请问您有预约吗?”
简直像百货公司前台一样的大美人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这里又不是美国,日本可真少见开这么气派事务所的律师。
有预约可是……”
对方是美人,拓朗就尽量做出了礼貌的微笑。看到接待小姐脸上微泛红潮,多少有点满足。
“我是光永慎之介的儿子,光永拓朗。我父亲是筱原先生高中时代的同学,请您转告他我想和他见面。”
这样说完,接待小姐有些困惑,还是拿起了电话和筱原联络。
“请稍等,先生说他务必要见你。从这里直走,左边的门就是先生的房间了。”
用最上等的笑容回了一礼做了一个深呼吸进入临战状态……话虽这么说,他也不是真的要决斗的。
“……你就是慎之介的儿子吗……?”
见面的第一眼,筱原就有点惊慌地挑起眉来。拓朗也是,不过他是别的意义吃惊。
眼前站着的,完全就是画一样的“好男人”。身高比拓朗还高个四五公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毫无随便感。西装是近年来惨遭不幸被枪打死的某名设计家的作品。虽然如此,由于他举止十分得体,没有任何暴发户的感觉。恐怕是有着极好的家教吧。而且他从头到脚都没有一丝让人有空可钻的破绽。
可能是看惯了三十五岁男人慎之介的缘故,眼前的男人根本就看不出和自己父亲是同年的……不是说他老,是说他充满了自信,极度沉着。
“……我是光永拓朗,初次见面……”
迟了一拍,拓朗伸出右手,才发现筱原一直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脸。
“——啊,失礼,请原谅。你……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和慎之介……”
“完全不像吧。”
拓朗抢先他这么说,如果他说很像那才会困扰,所以也并不在意。
在筱原的催促下,拓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到底这个沙发组合值多少钱呢……拓朗正这么世俗地想着的时候,那位前台小姐进来把红茶放在拓朗面前,器皿和茶都是高级品。
“……啊,对了,如果说你像谁的话,是美沙小姐。你和母亲很像呢。”
叫老妈“美沙小姐”,却叫老爸“慎之介”……拓朗在心中指摘道。
“说起来,慎之介现在如何?我和他从高中毕业后就再没见过,一直想和他联络呢……美沙小姐也很好吧?”
老妈那边只是捎带着问的吧,拓朗再次暗自吐糟。
“我母亲很好,现在还一点没变地在讴歌她的青春。这事务所的事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听来的。父亲还完全不知道我来这里。”
这么说着,筱原的视线有些低垂下去。
他还没对慎之介死心啊……拓朗的心情开始有些变坏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莫非……工作上的委托吗?”
怎么可能,拓朗摇着头。
“纯粹是好奇心。”
“……好奇心?”
“甩了我母亲、侵犯我父亲的人的脸,我想至少要看一次而已。”
筱原并没有如预想一样露出惊愕的表情。他只是稍稍睁大了眼,然后又微微地笑了起来。
“……啊,是吗……你从美沙小姐那里知道的吧?……的确你会恨我也是没办法的。请你谅解之类无理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敌人居然没有狼狈起来,拓朗有些不满。可能律师是信用第一的工作缘故,他根本不为所动。
……是觉得自己还是小孩,还是把自己当傻瓜呢……
“拓朗君……是吧?美沙小姐我想你问问她就该知道,她并不是真正喜欢我。虽然我现在还是认为她是个很有魅力很可爱的女性,但我并不喜欢这种半吊子的事情。”
“……那、和我父亲就不是半吊子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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