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哀求。
白祈全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一吹而过。用力拉着绳子,连嵘忙不迭地“哎哟”了起来。
穿过中庭院落时,白祈仔细看过周围的状况,摆设虽然被烧毁,却不曾被移动过;地中心的湖水也算清澈,三曲桥近房屋处烧毁严重。这火,只围着几栋房屋烧?
怀着心中越来越多的疑惑,他们很快到了东厢房。
火势还凶猛时,白祈进来救吴家娃娃,不曾仔细瞧看。这一回,他站在门前看了个仔仔细细。随即转头问留守在此地的捕快:“可曾找到火源?”
“找到了。”捕快回道,“在屋墙边发现大量火油。可见吴家不是走水,乃是歹人故意纵火。”
看似颇为严重的案情,衙役们、捕快们、洛大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白祈,盼着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连嵘捂着口鼻蹲在地上,默不作声。一双眼,乌溜溜地到处乱转。
白祈神色不改,只说,进去看看吧。
吴沈夫妇住在上首的屋里,与娃娃住的屋子斜对应着。屋子已经被烧得七零八碎,房门也不见。白祈牵着连嵘第一个走进去,乍一看,两具被烧焦的尸首,一个在地,一个在床。
呕!连嵘立时捂住口鼻,干呕起来。不少衙役也受不住这呛人的气味,变了脸色。洛大人吞了口水,硬生生忍住了。
白祈将宝剑系在腰上,走到床边看尸身衣着,当是吴夫人。
尸身仰躺在床上,双腿双臂摊开,脖颈上有一处刀痕。
白祈转回身蹲下去,验看地上尸身。可认定是昊沈本人。他的尸身趴伏在地面,左手向前伸展,右手紧握,反置身侧,拳心向上。双腿微分,足心向上。白祁用袖子垫了手,轻轻托起头颅。可见,脖子上被狠狠砍了一刀。
平日里嘻哈打闹的衙役,禁不住愤愤骂道:凶手太残忍!何等的深仇大恨?
“哎呀,这位仁兄一看便知极能忍耐。”
流里流气的口吻把屋子里的压抑气氛搅扰得一干二净。众人同时扭头看向白祈身后的连,白祈自然也要看。并问道:“何以见得?”
连嵘眯眼一笑,“你想,方才前屋的尸身,被烧得成了花卷。再看他,平平整整,好似一条棍!可想而知,大火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未曾动过。在下还没见过这般能忍耐的人。”
男子的话如醍醐灌顶,让衙役们和捕快们纷纷瞠目结舌。白祈却微微蹙眉,一双清透的眼紧紧盯着连,连嵘似乎只对白祈的反应有些兴趣,他凑上前,低声笑道:“你也看得明白,何必这般瞧我?”
白祈张张嘴,还是无言反驳。旁边的人看到跟着急。白捕头啊,什么都好,就是嘴笨!
白祈嘴虽笨,脑子却灵活。他从属下手中取来垫手的油布,再次蹲下身细看吴沈的头颅。连嵘忽然使劲向后挣扎,被他牵扯到,白祈险些扯掉了吴沈的脑袋。他愠怒地瞪着连嵘,连嵘却连连抱怨:“离在下远一些!哎呀,好端端的一个人,你抱他做什么?快离在下远些!”
白祈自然不愿理会他,他叫人递来火烛,将头颅紧闭的嘴撬开。白祈几乎脸贴脸,看着口中的情况,边看边说:“其口鼻内没有烟灰,并非因火而亡。”言罢,他神色凝重,抬头对洛大人说:“劳烦大人速速回府找知情人,查清吴沈夫妇可曾与人结怨。”
听得白祈一番话,洛大人如获大赦般叫上人匆匆离去。不待走出吴家大门,便跑去旮旯,大吐一番。
东厢主屋内,只剩下白祈和连嶸。白祈这时才后悔没留下个人做帮手,无奈之余,只好对连嵘说:“你来将这头颅扶好。”
“抵死不从!”连嵘愤然道。
白祈不耐道:“这里不是你做主。不扶,我将你与吴沈的尸身捆在一处!”
强权之下,不得不屈!连嵘委委屈屈地嘀咕:“明明清风般的一个妙人,怎会如此狠心?”
白祈一记眼刀子飞过,连嵘慢吞吞地伸出手,将那头颅接了过去。
使油布将尸身颈处的余灰轻轻擦了些,双掌置于喉下,抬了起来。白祈遂道:“慢慢将头颅放下。”
连嵘依法炮制。因为角度有些刁钻,头颅接得很是怪异。白祈埋怨道:“你谁家的头颅是长偏的?要对准!”
“那你且挪一挪,碍着在下的眼了。”
“这与我何干?你接头颅,却不看他,怎能接好”
“自然看你这丑陋狰狞的尸首,有何好看?”
白祈磨磨牙道:“做!事!”
许是被白祈吓到,连嵘傻不愣登地把头颅朝下一按,错有错着,头颅竟接了上去,隐秘了一道狰狞的刀口。白祈也顾不得数落他.看着接好的头颅与颈上的伤口居然严丝合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快的刀!”
“不是剑?”连嵘质疑道。
白祈摇摇头道:“剑的伤口不会如此之宽。来,尸身翻过来。”
仔细查看之下,白祈认定道:“前身要比后身干净许多,可见吴沈并非死于大火,而是先被一刀割喉。”白祈浑然忘我,眼中只有焦黑的尸身。连嵘望望屋顶,再看看白祈,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这工夫,白祈已经再次将头颅接到颈上,查看连接处。介乎于喉结上,有皮肉卷起。白祈指着那处,说:“刀,在这里下去。贯穿整个脖颈。换言之,凶手与吴沈面对面。可此处有太多疑点难以说清。”
“什么疑点?”连嵘随口一问。
白祈自顾自地说:“吴沈养育了吴柏桦十八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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