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欢听罗嗦,特别是年轻人,可是老妇人的这番罗嗦杜嫣和金柳却听出了一个非常振奋的消息,这个消息令杜嫣娇躯轻颤,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老,老人家······您刚才说,您的父亲是郎中,能治不孕?”杜嫣紧张无比地握紧了拳头。
老妇人想了想,道:“老婆子刚才没说清楚吗?我的父亲亲手给我施针开方,没过几个月便怀了相公的种,发现我有身孕后,相公高兴得连夜带我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们磕头,说是感谢祖宗保佑,呵呵,哪里是他的祖宗保佑,明明是我父亲的妙-手啊。”
杜嫣心跳愈发快了,俏脸迅速涨红。
金柳见杜嫣情绪激动,急忙帮她问出了她想问的话:“老人家,您父亲的医术,老人家可全学会了?”
老妇人摇头笑道:“医道亦是学问,学问如海,浩淼无涯,哪有人敢说全懂?不过呢,老婆子自己有过深切体会,女人呐,不能生育便是一生苦命,不知要受多少白眼,听多少恶言毒语,十有八九被夫家一纸休书赶回娘家,这女人一生可就全毁了,所以呢,老婆子生下第一个儿子后,便向我父亲专门学了治疗不孕这一门医道,这辈子能治几个算几个,也算是给老婆子自己积德,多做几件善事图个福报,老了死了,来世投个好胎……”
老妇人又罗嗦个没完,杜嫣却激动得几近晕厥,眼泪止不住簌簌而落,掩面大泣不已。
成亲三年了,她的年纪也有二十一岁了,连相公一个孩子都没怀上,眼见相公身份越来越高,爵位越来越尊贵,虽然一直待她如昔·夫妻间从无隔阂,相公从没冷落过她,自从金柳生了秦乐后,相公为了照顾她的情绪·陪她的时间反而更多,有夫如斯,杜嫣心中对秦堪的愧疚便越重,不能为相公生一个活泼可爱又聪明的继承人,这已成了杜嫣最大的心病。
“老人家,您……真能治不孕吗?”杜嫣擦着眼泪哽咽道。
老妇人见杜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暗暗一叹,笑道:“能不能治好老婆子不敢打包票,毕竟妻子怀不上身孕·不仅仅是女人的问题,有时候······呵呵,问题也出在男人那边,所以老婆子不但要给贵夫人瞧瞧,也要瞧瞧侯爷身子如何……”
杜嫣黯然一叹,金柳苦笑道:“老人家,问题应该出在姐姐身上,相公的身子好得很……”
说着指了指怀里抱着的小秦乐,道:“您看·她就是我和相公生的。”
老妇人看着小秦乐的眉眼轮廓,忘情地伸出手去,不知想起什么·又将手缩回来。
“好伶俐的小贵人,既然侯爷身子没毛病,看来问题果然出在贵夫人身上·贵夫人若信得过老婆子,不妨让我给您瞧瞧?”
杜嫣大喜,急忙将老妇人请入府内前堂。
老妇人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看着侯府内的花草山石,她看得很用心,一草一木皆印在她的脑海里,一直走到前堂内坐下·丫鬟奉上茶水点心,老妇人也不急着喝水·而是请杜嫣把手伸出来,欲给她把脉。
两只手指轻轻抬起,又轻轻放在杜嫣手腕的脉搏上,此刻的老妇人哪有半分龙钟老迈的影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庄严气势,整个人忽然间变得如绝世高手般雍容淡定。
杜嫣和金柳吃惊地看着老妇人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二女互视一眼,杜嫣不疑有它,反而愈发欣喜,能有这种气势神态,说明这是有真本事的人,或许自己的病真能治好呢。
“哦?原来贵夫人竟是习武之人?”老妇人眼中闪过异色。
杜嫣喜道:“把把脉竟能瞧出我习武,老人家果然厉害。”
老妇人点头叹道:“你习的是内家功夫,这就难怪了。内家练气练丹田,然则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亦不可缺,对男子而言或可强身,然而女子本属阴体,练气过甚或能强经络,却不可避免损伤阴元,是故练内家功夫的女子怀身孕的几率比普通女子要小······”
杜嫣急道:“可是我母亲也习的内家功夫,为何她能生下我?”
“据老婆子所知,江湖上内家拳始自张松溪张宗师,令堂的内家功夫是跟他学的么?”
杜嫣没想到这不起眼的老妇人竟知道这么多,点头道:“不错,当初张师祖暂居浙江宁波时与我家为邻,我娘那时还只是小小稚童,经常……经常去张师祖家串门,张师祖甚喜,便传了一套内家功法给我娘。”
说完杜嫣俏脸红了一下,她不得不给她娘留点面子,听她爹杜宏说过,她娘杜王氏哪是什么“串门”呀,简直是天天偷窥人家张宗师,人家张宗师腻烦得不行了,这才传了一套功法算是打发她,连记名弟子的名分都不肯给,只差说一句“嗟,来食!”了。
杜嫣不像秦堪,谝瞎话还是会脸红的,羞耻心比秦堪强烈多了。!
老妇人点头道:“令堂的功夫传自张宗师,不过年月久远,张宗师传给令堂,令堂再传给你,口口相传之下,功法难免有谬误,江湖上许多门派越久越凋零,其原因就在此了,非外敌仇杀,非祸起萧墙,委实是每个门派敝帚自珍,不肯示之于众,便是授徒之时亦小心翼翼,于是传功传到最后变成了以讹传讹,比如宋朝之前,少林寺名震天下的七十二绝学,如今已势微凋零,十不存一,便是典型的例子。”
“令堂授功也是这样,她得到的是正宗的内家绝学,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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