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鲜活起来的许三儿,易世心情好转。继续劝说道:“还有一点你恐怕不清楚。去年首都就强制实施了《公共场所集中空调系统卫生管理规范》,规定中央空调每个月清洗一次,拒不清洗且卫生不合格将最高处于5万元的罚款。今年我市也推行此法,现在也该到这儿了。换句话说,你爬进去大概率会碰到管道清理或卫生监测机器人,都装有监控设备。即使你破坏掉它们,也会留下指纹,头发或□□等证据。何况以你对商场的熟悉程度,警察定会猜测是附近的居民。缩小范围侦查加上dna痕迹,很快就能查到你。不是么?”青年望着少年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他已经听进去并思考他话语的真实性。而他确实没有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虽然许三儿知道眼前这人说的真话,心中依旧涌上一点戒备,他猜不透对方的目的,也不相信他的好心,尤其他天生对别人的情感情绪接收不良,也无从分辨善意恶意。深夜出现在无人的商场,又恰巧抓住他,怎么想都充满了可疑之处。
似是看穿了少年的忌惮,易世安抚地朝他一笑,手中递过去一张便利纸条,说道:“你还年轻,天大的困难也有千种办法去解决,何必冒这么大的险呢。这上面是我的电话号码,我正缺人帮我干活儿,你考虑一下,愿意就联系我,报酬不会亏待你。” 许三儿没有伸手去接,沉默地表示拒绝。
易世毫不介意地收回纸条。“没事儿,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对了,我叫易世,名字有些拗口,你叫我易哥就行。早些回家去吧,我走了,再见”说罢离去。
少年目送他远去的背影,罕见地生出几分茫然。
第2章 第 2 章
日头高照,已至晌午,许浑打了个哈欠,揉揉自己饱胀的啤酒肚,费力撑起五短的身子。他很少在中午就起床。一玩玩至通宵,一睡睡到下午,才是这闲汉的常态。今儿许浑要去赴一场家宴。多年来的嗜赌让他习得一手不错的牌技,虽然没法在满是赌鬼的麻将馆占到便宜,但虐虐那些亲戚却轻而易举。意淫着自己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的风采,许浑愉快地哼起歌,刷着牙。
许浑洗漱完毕,一进客厅,意外见许三儿也在。今天是周一,往常他理应在学校上课,不知为何没去。许浑懒得探究,反而冷哼一声。兔崽子上什么学,浪费时间金钱,还不如早点出来工作,挣钱供养他老子。许浑看到许三儿坐在矮凳上吃饭,不瞧他,也不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便宜儿子从小就不怎么会说话,也不会来事儿,性子古怪孤僻,跟个智障哑巴似的,直教许浑横竖看不惯。前些年乍一听许珊蓉说这小子得了什么人格障碍,搞不好会精神分裂之类的,许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虽弄不懂这些心理术语,却疑心许三儿故意诓骗许珊蓉。毕竟除了不爱跟人来往,他行为与常人无异,完全不像那个疯婆娘。要是许三儿真得了精神病,他岂不是又要拖个废物,切,养儿子不如养条狗,一天到晚毛病多,真是矫□□儿逼。
许珊蓉是许浑的小表妹,是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她对许三儿是真好,当诊断出侄子有分裂样人格障碍时,立马要求许浑配合她给许三儿治疗。许浑非常不满小表妹对自己指手画脚,插手许三儿的事儿,却不好直接反对。于是面上答应下来,私底下对儿子不闻不问。毕竟他家低保还是仰仗许珊蓉托人办下来的,自己还有很多用得着小表妹的地方。
许浑转念一想,此次宴席许珊蓉定会到场,不如借机带许三儿一起去见她,讨个好。打定主意后,许浑命令他拾掇一下,跟着自己去赴宴。许三儿明白若是违了他的意,少不了一顿毒打。何况昨晚在外折腾一宿,今儿请假在家,包,少年随着许浑出门赶地铁。
地铁站人流不息,没有交通卡的许三儿局促地停在售票窗口,努力翻着背包,扒拉出几个硬币。正打算买票,却被许浑一把抢了钱,扯着他过了安检,嘴里责骂乱花什么钱。接着荒唐的一幕上演了,只见他身子紧贴前面打卡的路人,趁着门页还未合拢时,猛地冲过了闸机。完全不顾旁人鄙夷的视线,跟打了胜仗般得意洋洋。许浑用眼神示意许三儿照着他刚才那样做。之前从未和父亲坐过地铁的少年,自然不知他惯爱逃票。想来也尤其可笑,在牌桌上挥霍无度的赌徒,却因逃掉几块票钱而沾沾自喜。许三儿面无表情与闸机另一边的人对视,一动不动。许浑脸色阴沉下来,目光几欲噬人,散发一股浓浓的威胁意味。行人接连绕开少年杵着的闸机口,投以奇怪的目光。气氛正僵持,身后突然响起“嘀”的打卡声,许三儿察觉有人轻轻推了自己一下,他鬼使神差地顺着这股力道向前走了几步,反应过来时,人已过了闸门,衣兜里还被塞了张东西。他一回头,立刻被易世明亮的笑容晃花了眼,那笑含着三分理解,七分温柔。心莫名一动,像是封冻的冰块被蜡烛的焰尖儿燎了一下,融化不了却停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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