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细看。
随后他取出第四本,仅仅看了一眼封皮,却险些呕出一口血。
孕期指南。
……孕期指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东西?在一堆严肃正经的游记和人物志中间出现这种东西好意思吗?啊?羽鸿意恨不得直接把这本书丢出去,连找书的慎思一起丢出窗外。
他将这本书狠狠拍在桌上,阴着脸道,“下次别给我这个。”
慎思看着他,脸上神情十分不赞同,“公子,这本书上的知识,才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羽鸿意表情抽搐,几乎把孕期指南拍到他脸上。
慎思见他真这么排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终于将这本书从他手上收了回去。在这个过程中,这小子还满脸都是无奈,好似在面对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羽鸿意深呼吸,又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压下怒气,缓过劲来,决定和这小子好好说道说道:这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昨天早上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下午才艰难接受自己已经怀胎两个月的事实,能稍微顾忌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吗?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人都是忽然一顿,同时往窗外看去。
外面来了一个人,正站在白芷院的院门底下。
屋外的晴思姑娘已经迎了过去,看神情是认识来人的,正准备将人往里面领。
慎思皱了皱眉,走了出去,反将那人拦下。
羽鸿意隔着书房的窗户,看到慎思与那个人说了几句话,大意是我家公子大病未愈不宜见客,然后直接将那人请了出去。
待慎思回来时,羽鸿意问他,“谁啊?”
“李公子。”慎思反手带上书房的门。
羽鸿意想了想,李公子这三个字,他是听过的。
昨日库房那些人曾经提及,有位李公子自进侯府前就与原主要好,这些年却眼看着和原主淡了。想必就是这个李公子。
“你责怪我自作主张吗?”慎思看着羽鸿意问。
羽鸿意摇了摇头,从腰上挑出一件小装饰。
这是一小段的竹筒,里面密封着两片奇怪的枯黑花瓣。之前香囊内之物,现在只剩下这么两片,其他全被慎思埋了。那香囊既然是从进侯府前就从不离身的东西,在进侯府前就要好的人自然可能碰过。那李公子,确实不见为妙。
至于眼前这小子……接触一日,又留心观察这么久,自始至终,羽鸿意没能从这个少年身上感到半分恶意,反倒处处像是在帮他。只是藏头露尾,终究显得可疑。
“你怀疑他吗?”羽鸿意试探着问,“对这个李公子,你是什么想法?”
“公子,”慎思道,“我只是一个粗笨的下人,不清楚这些事情。”
羽鸿意笑了一声。
呵呵。
他真想把这臭小子给揍一顿。可惜虎落平阳,丢了自己的身体,不一定打得过了。
羽鸿意捏了捏自己如今这明显病弱地细胳膊细腿,无声哀叹。
接下来的几日,相对而言过得很是安定。
羽鸿意依旧每天服了药就开始看书,将那日慎思挑出的十几本都细细看了一遍……除了孕期指南。
因为原主曾说自己是花族人,羽鸿意在书中特意留意这三个字,倒也见到好几本提及,只是大多语焉不详,且与各种神话传说混杂,不知道有多少可信之处。
除此之外,那李公子又来了一次,同样被慎思拒之门外。然后白芷院就没客人了,证实了原主不受欢迎的事实。
至于慎思,依旧每天沉默寡言,整日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像个木桩。
却就在李公子被第二次拒之门外的这天晚上,曾经被惊跑过的那只老鼠又来了。今夜这只老鼠更倒霉一点,刚翻进院墙就中了招,被藏在灌木丛里的陷阱扎了一箭,登时就有血腥味飘了出来。
自然的,老鼠又跑了。
慎思上次没寻到这家伙的老窝,这次又藏在后面,循着血腥味远远吊着。
片刻后,羽鸿意掀开被子,跟了上去。
☆、第八章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侯府之中处处熄灯,只有一些侍卫提着灯笼沿途巡视。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几道黑影依次掠过。
慎思跟了目标一路,最后停在一处假山后面,皱起了眉头。那只老鼠处理了自己的伤口,掩盖了血腥味。至于脚步声,与风吹树叶的声音混在一起,让他有些不太分明……上次就是这么跟丢的。
但此时追到这个地方,已经差不多了。纵使不是那老鼠的老巢,也不远矣。
慎思越过假山,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小院中,嘴唇紧抿,眼眸冰冷。他不再像是那个总是沉默淡定的慎思了,身上隐约凝着一抹杀意,脸上透着不甘与仇恨。
这副样子让看到的人有些意外,细小的声响不慎从他身后冒出。
慎思没有回头,只是一把匕首悄然从袖口滑到手中。身后重新安静下来,谁都没再动弹。气氛就这么凝滞了半晌,然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气。
紧跟着叹气,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慎思猛地转过身,匕首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光,直击身后之人的喉口。却在即将击中前的一个刹那,慎思瞪大了眼,猛地又止住了动作。
“这么凶啊?”身后之人笑了笑,打了个招呼,“粗笨的下人。”
慎思抿紧了嘴唇,将人打量了半晌,没理那声招呼,收起了匕首。他又仔细留意四周,确定没有第三个人了,这才问道,“为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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